我和谭辙在木门后面等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赵风筝始终没有回来。
这里没有电话信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说句实在的,我俩几乎崩溃。
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只好趴在玻璃窗上胡乱喊叫。可这里跟现实世界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任凭我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搭理我。
我喊累了,就瘫在地上,谭辙走过来问我:“你说,风筝到底跑哪去了?她……”
“嘘——”不等他说完,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制止他:“你听!”
四周安静的瞬间,我们俩同时听到头顶上有珠子滚落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楼顶玩弹珠,噼里啪啦十分清脆。
谭辙瞪大眼看着我,小声地解释:“我听人说起过这种声音其实是建筑物里的钢筋热胀冷缩,这是正常现象!”
我摇摇头:“你说的现象我知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咱们这是在哪?”
据医院里的人说,住院部的负四层在现实意义上早就不存在了,我们俩之所以能来到这里,其实是借助了魂魄的力量打开了一道神秘的大门,在某种意义上,这里其实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阴间”!
这里与现实世界存在本质上的区别!
那么问题来了,阴间也是混凝土水泥建造的吗?也会有温度变化,也会发生热胀冷缩?
谭辙有些犹豫地问我:“要不然咱们上去看看?”
我笑说:“怎么上去?”
这地方到处漆黑一片,就算是用手机上的灯光照明,可见的范围也十分有限。我俩拼命把手机举过头顶,也看不见天花板。
谭辙想了想说:“不然你把我驼起来,咱们两个叠在一起,应该能够得着顶!”
我凝视头顶那片深渊一般深沉的黑暗,隐隐感觉黑暗中有什么东西也在凝视着我。
一想到那种感觉,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我狠狠打了个寒颤,坚定地摇摇头:“可别。不管上头有什么,是什么,我都不想知道。”我与他对视,十分认真地告诉他:“谭辙,自从踏入道门,我认识最深刻的一个道理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知道的越多,麻烦越多!”
谭辙大概也觉得我说的话在理,缓慢地点点头,笑说:“你说得对!咱们还是老实待着,别没事找事了!风筝下落不明,咱们从这里出去之后还要去找找她!”
我俩闹腾了一阵子,都累了。身上也累,心里也累,于是就都在谭澈旁边席地而坐。
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谭澈,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刚刚去救你们的时候,我看见你哥坐在法阵中央,刘二胖,也就是那个坨铎在他身上做法……”
我停顿了一下,捏着下巴将谭澈反反复复打量一遍,疑惑地说:“说起来,你哥身上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个老黄……几十年前就把你哥拉到这来,时至今日,这个刘二胖还是一个劲儿打你哥的主意!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谭辙扶了扶谭澈的脑袋,摇头说:“我看不出我哥有什么特别的啊!对了,他的后背!”
谭辙手忙脚乱的把谭澈翻了个个儿,把他的衣服拔下来,用手机的灯光一照,只见他后背光洁如玉,完全不像是有过纹身!
“好了!我哥背后的纹身不见了!”谭辙欣喜若狂,要不是被困在这,他恐怕都要跳支舞庆祝庆祝了!
我用手在谭澈背上使劲儿搓了搓,他的皮肤上除了残留着的一丝浑浊的黑气,并没有什么别的异样。
欢喜过后,冷静下来的谭辙开始仔细思考:“这个纹身……会不会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
我摇摇头:“应该不会。咱仨都是道门中人,当时都亲眼见过这个纹身。那些小把戏就算能骗得过咱们两个,赵风筝又岂是吃素的?”
“可是,就算是把纹身洗掉,也不可能这么干净,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