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与李霖先后回到了宴会厅。
厅内多了十几名美艳的舞姬,章仇兼琼、鲜于仲通等人搂着这些美娇娘,已经喝的伶仃大醉。
章仇兼琼见王忠嗣归来,举起手中酒杯:“王节帅,来来来,老夫再敬你一杯。”
王忠嗣轻笑道:“章仇将军,这样饮酒太无趣。投壶可否?”
章仇兼琼频频点头,“王节帅,论投壶,剑南道可无人能胜过老夫!”
王忠嗣眸光一闪:“若本帅侥幸赢了将军,如何?”
“你若赢了,我输你千金!”
“千金不必,我若赢了,便在这厅内取走将军一样东西吧!”
此语一出,李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章仇兼琼眼珠一转,这厅内能有什么财宝,一脸无所谓的应承下来。
随从端上来一尊青铜投壶,高一尺多,瓶颈部为箭羽纹,肩部为莲瓣纹,瓶身为海水云纹,十分精美。
投壶里面放置了少许红豆,防止箭矢入壶后弹出。
章仇兼琼率先投掷,他本就是武将出身,臂力惊人,手中五支箭矢呼啸而出,全都射入壶中。
“全壶!!”鲜于仲通大声欢呼。
全壶的意思是投壶者箭箭都中。
厅内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王忠嗣脸色如常,走到投掷之处,手起箭落,四只箭矢已经落入壶内。
李霖眸光微沉,这二人恐怕要打成平手了。
第五支箭矢射出,如流星般射入壶中,许是投掷力太大,箭矢在壶內仍在高速旋转。
章仇兼琼哈哈大笑:“王节帅,你我这是打成了平手了啊……”
王忠嗣眸中掠过一丝奇异之色。
那只高速旋转的箭矢突然反跃出来,射向空中,而后再次应声入壶。
章仇兼琼满脸的不可置信,嘴里失声道:“骁箭!”
李霖眸光闪烁,嘴角微微扬起。
骁箭指投壶者将投入壶中之箭反跃出来,接着又投入壶中,这是投壶比赛难度最高的技艺。
章仇兼琼愣了半晌,微微拱手:“王节帅神技!我输了!”
王忠嗣谦和一笑,“将军承让。”
章仇兼琼笑道:“愿赌服输,这厅内之物,王节帅中意者,皆可拿去。”
王忠嗣的目光在厅内流转一周,最后落在李霖身上,伸手指道:“我要他!”
厅内之人纷纷大惊,尤其是鲜于仲通惊疑不定,看了看李霖,又看了看王忠嗣,跟章仇兼琼低声求道:“将军,这——”
章仇兼琼挥手止住鲜于仲通的话,脸色变幻不停,半晌说道:“好,此人日后便是王节帅属下了。”
李霖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王忠嗣身前,跪倒在地,行了个大礼。
王忠嗣笑着将他扶了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
...
深夜,鲜于府中。
鲜于仲通脸色凝重,李霖端坐在他对面,二人静默多时。
鲜于仲通终是深叹一口气,“李贤弟,你若是不想去西北军营,我可以为你去劝说将军。”
李霖双手奉在胸前,对着鲜于仲通,深深一鞠躬,“多谢鲜于兄美意,李某对将军与王节帅的安排没有意见。”
鲜于仲通脸色黯淡,不冷不热的说道:“那倒是,王节帅下辖四镇,跟着他前途无量,的确非我这等小吏所比。”
李霖温声说道:“李某观兄之面相,不出三年,兄必为剑南诸官之首。”
鲜于仲通眼前一亮,“贤弟,此话当真,可不是哄骗我?”
李霖笑了笑:“弟与兄相识这段时日,何时哄骗过兄长,三年后,自见分晓。”
鲜于仲通脸上大喜,“好,那便承贤弟贵言。”
李霖想起一事,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