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人弹劾熙河经略司乱花钱,浪费朝廷钱粮,天子就让人品正直的杜纯去查有没有这件事。
杜纯这人也是很耿直,天子叫他查,他还就认真查了,还准备列个一二三四五这样。
吴充对文彦博道:“堂老,此事我省得,只是我那女婿主持一路军政之事,对于出入开支哪里可以一笔一笔清楚算个明白,你也知道这些都是交给下面人作的。”
“而且有些花销哪里可以省的,此人书生气太重,居然在这上面斤斤计较,不知道算大账,整个国家的账。”
文彦博一番我很理解你的表情道:“冲卿,我们在这位上就要多受这些责难,下面的官员不懂其中内情,咱们也不懂吗?他们只知从自己官帽上来虑事,而咱们要虑的是整个天下家国。”
“这一两个月来,你也替女婿挡下那么多明枪暗箭了,如此是不是真的再考量考量。实在不行,我陪着你一起向官家请罪。”
吴充听文彦博说辞哪不知他的意思。
他的儿子文及甫在章越幕下,但他却是反对西北用兵,两头押注无论如何都是赢。
听着两位枢密使言语,曾孝宽摇了摇头,正待这时候一人飞奔入内道:“熙河军情……熙河军情……”
闻此消息,正在厢房歇息的三司官员们纷纷起身,朝中厅这探头。
至于刚被架出去的杜纯亦是立即返身回到了厅中。
曾孝宽颤抖着手接过军报,然后转过身走了几步交给了吴充。
吴充也是吞咽了口水然后颤颤巍巍地打开了军报。
……
资政殿里。
官家一面在书架上看书,一面与李宪说话,那张有些发黄的西北舆图就在书房醒目之处。
官家看似随意地问道:“李宪啊,熙河来军报了吗?”
“回禀陛下尚未。”
官家故作轻松地道:“看来是好事多磨啊!”
说完官家随意地翻着书,此刻有人禀告道:“陛下,王相公,文枢相正率文武百官入宫觐见陛下!”
官家闻言动作停顿在空中半晌,然后一个字也没说。
官家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问道:“熙河是胜了还是败了?”
官家回过神来时,但见殿内几十名内宦都跪了一地齐声道:“启禀陛下,熙河大捷了!”
官家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说话却已发觉自己已是凝噎。
“这……这终于是胜了!”
寒门宰相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