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十三章 惟精惟一(3 / 5)

住吗?当世也只有王安石这等能扛,能输出的强势上单,才能与司马光这等高爆发中单一战。

冯京,李承之向自己输出时,自己尚不惧。司马光也出手了,他倒是有些慌了,心底直有挂冠而去,请王安石再度回来主持大局的打算。

这参政爱谁干谁去!

谁知道王安石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主持大政这事没他这不行啊。

……

天下欲成事,没有那股执拗劲,没有那股大气力,终是不成的。

想到这里章越默默叹了口气。

章越看向司马光所书的长君之恶,逢君之恶数个字。司马光书法古朴,瘦劲方正,一如他忠直严谨的个性。

章越对范祖禹道:“司马公之书法依旧如故,于朴拙之中带有十分秀美之态。”

范祖禹听章越此言忍不住道:“大参,周文王治天下,视民如伤。”

“司马公此言发自肺腑,恳请你纳之,一切以天下百姓为重啊!”

章越听范祖禹之言一面是急切,一面从老朋友老同学心情,发自内心地劝自己。

范祖禹是好意,章越对此心知肚明,但比起王安石,他章越与司马光更尿不到一个壶里去,而且司马光之执拗不逊于王安石,甚至还要过之。

章越对范祖禹道:“好的,我回书一封给司马公。”

“好的!多谢大参。”范祖禹的目光中充满着希望,“我连夜等在这里。”

……

章越从房里步出,回过头看到月光下郭林跟在自己身旁。

“是,师兄啊!”

“三郎,我们许久没说话,咱们聊聊。”

“好的。”

当即师兄弟二人在章府的庭院里闲逛。

章越提了一个灯笼照路笑道:“师兄,你还记得吗?当初你我去昼锦堂抄书时,每年走山路都是点着松油照路,那松油味又刺鼻又呛人,你总是从我手里夺过替我举之。”

郭林道:“三郎说这些作什么。”

章越感慨道:“因为我记得啊,不时想起来觉得挺好的。”

郭林看着章越道:“三郎你变了,看了你我知道什么是‘君子豹变,其文蔚也’。当初闽地一寒门,如今腰金服紫,如幼豹般褪去毛发后一身斑斓,连我这故人都不敢丝毫冒犯你的威严。”

“其实早该来看你的,但又怕旁人说我沾你的光。”

章越正色对郭林道:“师兄,我早与你说过,只要你有事相托于我,无论什么,你尽管开口,我一定帮你办到。”

听了章越的话,郭林似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道:“没有……真的无一事托你。”

章越闻言失笑看着身上衣袍不起眼处缀着补丁的郭林道:“师兄,你这么让我很挫败啊!你不为自己,也当为子女考虑吧!你那么多子女,我平日给你的馈赠,你又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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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林道:“司马学士对我很好,衣食饱暖,我确没有要帮忙的。”

“再说三郎,我是读书人。读书人只向内求,而从不外求!”

章越心道,师兄你说我变了,你却没变,是你使我一直相信什么是‘禄饵可以钓天下之中才,而不可啖尝天下之豪杰;名航可以载天下之猥士,而不可以陆沉天下之英雄‘。

郭林却道:“反而是三郎,我担心你啊!”

“担心我?”

郭林点点头道:“我并非在司马学士门下,便觉得他什么都是对的。可如今天下有两条路在你眼前,你想好走那条路了吗?”

章越对郭林道:“师兄,我还是那句话治国应当宽严相济!一味取宽或一味取严,都是误国!”

郭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