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寻到的猫,便由你来好生照看。”
他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让他好生活着,若是他这个猫主子死了”
接收到前空上方刺骨冰寒的视线,周昼缩了缩脖子,应道。
“是。”
“主子,这小猫大概就两个月左右,喂养起来有些”
“小猫的胃口刁钻,喂养起来有些困难。”
她眉头紧锁,脸露难色。
“如何?”
“小猫都只能喝羊乳。”
周昼低下头,生怕小心思被识破看出端倪。
“奴奴婢知道京中哪里可以买到新鲜的羊乳。”
“那便去吧。”
第五策华挑了挑眉,懒懒的看了周昼一眼,然后挥了挥手。
那动作带着一股子慵懒的味道,浑然天成。
与那只凳子上乖巧讨喜的小奶猫相比,竟不遑多让。
周昼皱了皱眉,心底一阵唾弃。
妖孽如厮,成何体统。
周昼心中想着,但脸上也不敢流露出来,低声的喏道,然后便退出门去。
周昼走后没多久,秦嬷嬷便端着一碗药膳缓缓走了进来。
她微微伏身行礼,接着将药膳放在第五策华面前的桌子上。
柔声开口,“将军当真是用心良苦。”
她活了大半辈子,年轻的时候,双手也沾满不少鲜血。
反而在将军府的数十年,让她内心变得柔软起来。
她照顾第五策华也已经有整整十年,知晓他的生活习性和喜好厌恶。
这将军府还是第一次,在他的允许下,有了这般弱小和值得怜惜的生命。
人有时候太过聪明,反而会看不透一些东西,最后被自己所认为的欺骗。
那个周小丫头,她终究还是太年轻。
她习惯看破却不说破,温声笑道又说,“这只小猫当是有福气了。”
第五策华那略微无神的眼睛闪了闪,淡淡的说了一句。
“嬷嬷说笑了。”
“将军,这是宫里送来新花宴的请柬。”
秦嬷嬷想起早晨府门神前色慌张的小太监,从袖中拿出一份请柬,放在桌子上。
那是一张极具华丽的请柬,朱红的打底色,边角包裹着镌刻花纹金边。
“听说今年的宴主是德贤王爷的门生。”
听到此话,原本耷拉着眼皮的第五策华突然来了精神。
他抬起头来,毫无温度的视线落在那张请柬上。
所谓新花宴,乃当届考生在进入殿试前的一场盛大的考验。
至于,来年三月那场由皇帝主持的殿试。
各应试的考生皆心知肚明,那不过是一个流程罢了。
新花宴,天家莅临,世家齐聚,是一场难得的盛宴。
若是在新花宴上能大展拳脚,殿试中最后排名取得不言而喻。
又或者,被皇帝老儿看中,选作驸马,也是个不错的改写人生的路子。
对于大多赴考的考生而言,这年末举办的新花宴,更像是决定他们命途和官运的重要机遇。
而新花宴,亦是各世家以及皇族派系招兵买马之际。
各世家也会推崇自家培养的得力门生,又或者招募和拉拢新人。
官场便如此,总是需要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
而这些新鲜血液,对于各大世家的存活和强大也是至关重要的。
因此,将新花宴的召开与朝局势力更替交换等同,并无不妥。
至于宴主,则便是当年礼闱中拔得头筹之人,即会试的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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