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但转念一想,劝有用吗?婚都离了,他知道志泉跟媳妇两人关系多好,志泉这样闹,不就是哀大莫过心死吗?
摊上这种爹妈,不闹才怪!好好的家就这么散了,田福生叹了口气,抬腿离开,田志泉屋里的门突然打开了。
“志、志泉。”
“福生哥。”田志泉递上一根烟,跟田福生来到院外,二人默默抽着烟,谁都没说话,直到一根烟抽完,田志泉透着无限悲痛道:“福生哥,我心里恨,为啥我摊上这样的父母,可我又不能不孝!孝到最后,妻离子散。”
田福生沉默良久,“志泉,老话说母慈子孝,母不慈何来子孝。”
说完后,田福生拍了拍田志泉肩膀走了,不是他在这挑拨离间,他能感受到田志泉心底压抑的愤恨,他也为田汉山老两口的做法愤怒,这次他支持田志泉闹,就该狠狠折腾!
田志泉嘴里喃喃念着村长的话,母慈子孝,母不慈何来子孝,多年的心结渐渐纾解,他以前觉得父母不管怎么折腾,他是儿子只能承受,可村长说的也对,父母对自己一向不好,自己为啥要孝顺这样的人,让他们变本加厉地欺负自己家人。
媳妇对自己最好,自己却跟父母一起让媳妇受气,欺负对自己好的人,自己才不是人!
田志泉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回屋睡觉。
他走后黑黢黢的夜里,树边儿闪出一个人,霍启东神色复杂,村长说的话,让他也深有感触,母慈子孝,自己的姆妈把自己生下来就抛弃,以后也别想让自己孝顺她。
住在老房子,田志泉每天啥也不干,三顿饭顿顿不落,玉米糊糊是肯定不吃的,最差也要是白米稀饭,汪霞只要不做,他就把装粮食的杂货房门踹开,嚷嚷地恨不得村人听到。
现在村里都知道,田志刚把家里大米藏起来,天天给两老的吃玉米糊糊,弄得田志刚一出门就被人追着问,现在都不好意思出去打牌咵天。
每顿饭没点好菜,他就去捞坛子里的咸鸭蛋,满满一缸咸鸭蛋,硬是三天被他吃得下去了四分之一,给汪霞气完了。
有这么个祸害在屋里,日子还咋过,啥都不干,还要吃好的,汪霞气得天天跟丈夫吵架,大骂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