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风应了，走时再没来时的气势汹汹。

姜雨眠还在祐王府没回来，他便先去了正街上买了一纸包桃花香饼，再去祐王府后门等她。

“哥哥！”姜雨眠欢腾地跑出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姜玉风将香饼递给她，表情微淡。

“哇！”姜雨眠的眼睛“噌”地亮了，随手拿了一个香饼出来，先递给姜玉风。

“你吃吧。”他也不爱吃这些甜腻的。

姜雨眠就很喜欢，怎么吃都不腻，什么馅儿的都喜欢。

两兄妹顺着路往回走，“哥哥，今天我会绣‘多话’了，嬷嬷也说我绣得好呢！”多话是祐王府里的一只鹦鹉。

姜雨眠咬着桃花香饼，说话含糊不清，一边从兜里掏出绣布，炫耀般地向姜玉风展示。

“绣得不错，”姜玉风夸道“阿眠心灵手巧，学什么都快。”

姜雨眠得意地咧嘴笑笑，还是自家哥哥会夸人。

“阿眠，我要离开上都。”

这话突然，姜雨眠顿住步子，咬着的饼也掉到地上，“离开？你要去哪？”

姜玉风弯腰拾起掉到地上的半截香饼，“皇上让我去做岐州知县。”

“岐州在哪？和上都城挨得很近吗？”

姜玉风摇摇头，“距上都，还有八九个城池，南方大旱，百姓饥荒，群匪四起，民不聊生。”若抛开姜甫琰的算计，皇上亲令，他也是一定会去的。

“这么远啊……”姜雨眠哭丧着脸，“那我是不是很久都见不到世子哥哥了？”姜雨眠忽然就感觉手里的香饼一点也不香了。

姜玉风听她说完，蓦然红了眼眶，“阿眠，此路艰险，你不能跟我一起去。”

他毕竟势单力薄，很可能护不住她。

姜雨眠愣住，“哇”地就哭出声来。

好几年没见她哭成这样了，姜玉风忙急得替她擦泪。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哥哥会去求世子照顾你的。”

姜雨眠抬头看着他，“可是我舍不得哥哥。”

姜玉风眨眨眼眸，眼眶发红，“阿眠，我们都要长大的，你也要学着一个人。”

姜雨眠抬手擦擦泪，默不作声地走在一旁，姜玉风知道，她这是在跟他置气。

快走到小院时，他听见她轻轻说，

“你说过的，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

赈灾之事不可拖延，就定在三日后，姜玉风亲自看着姜甫琰在族谱中加了妹妹的名字才松口同意。

姜雨眠跟他僵了一整天，听见他不久就要出发时又哭着鼻子抽抽搭搭地问他东西收拾好了没有，这几天一步都不愿离开他。

临走前，姜玉风又去了一趟祐王府。

“若将来世子有用得上的地方，姜玉风绝不推脱。”

顾浔只是应了，并未放在心上，他只想做个清闲世子，哪里有用得上才人的地方。

“哥哥，这是世子哥哥带我去求的平安符，我等你平平安安地回来。”姜雨眠的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说话的声也是嘶哑。

姜玉风心疼坏了，“好好的等哥哥回来。”

“嗯！”姜雨眠一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