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玫心想,司马奕指定是有什么毛病,拿给自己擦过汗的帕子给她擦,她不嫌脏的嘛!
神情还这般专注,这个男人阴晴不定,真让人捉摸不透!
“谢谢!不过,这帕子……”是你用过的啊!李清玫没敢继续往下说,谁叫她胆小的要命。
“不用谢,还你!”
“……”
司马奕也被自己的举动惊到了,自己何时这般幼稚,甚至还给一个女人擦汗!!!司马奕觉得可能是因为天气太过炎热,自己脑子被热晕了的缘故!
李清玫用两只手指夹住手帕,强忍着不适,攥在手里。
司马奕见她有些嫌弃,面色不善“打道回府!”
“六弟,明日你与我一起进宫,面见父皇。”
“好。”
司马炎只是淡淡的回了一个字,便又回到死气沉沉的模样,不知他是性格本就如此,还是被蛮夷人囚禁折磨成这样,谁也不知道那段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随后,李清玫与司马奕、司马奕共乘一辆马车,低调回府。
马车内的氛围令人窒息,他们俩就像两尊大佛一般端坐着,脸色严肃,一言不发。
李清玫试着打破沉寂“西北那边是什么气候?景色如何?”
问完,她就想给自己两下,这是问的什么啊,西北战事那般紧张,哪里还有心情看劳什子景色!
“尚可!”司马奕面无表情道。
得,说了跟没说一样!
“那里气候炎热,降雨稀少。一望无际的沙漠,一眼望不到头,一年四季皆是黄沙漫天,只有傍晚火红的夕阳还有几分色彩,剩下的便是吹不尽的风。”
司马炎说话时,眼睛里仿佛有了一些零碎的光芒,目光柔和缅怀。
司马奕有些惊讶,自从把六弟从敌营救出来后,他说的话加起来也没有刚刚说的多。
那天傍晚,他带兵深入敌营,在自己提前安插的奸细的带领下找到关押他的地牢,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他还是被震惊到了。那是一间暗黑的封闭空间,六弟被五根铁钩穿过身体,固定在墙上,那处已然成了太监。不知道被挂了多久,血液早已凝固,长出来的血痂与铁钩结在一起,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全身上下,只有脸上没有伤痕。
他当时气极,想踏平蛮夷,被佟将军拼命阻止,蛮夷部族分散在沙漠里,他们的王帐神出鬼没,且中原士兵对沙漠地形不熟,气候不适,举国兵力都是徒劳。六弟被救回来后,因为伤势严重,此生再无法习武,他一改往日爽朗阳光的性格,变的沉默寡言、目光呆滞,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六弟,喜欢西北?”司马奕试探性的问道。
司马炎只是摇摇头,便又回到毫无生机的模样。
太子见状,给李清玫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继续问点什么。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沙漠的夕阳一定很壮观,有机会真想去看看。”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你说的很好,形容的很贴切。”司马炎不由多看了李清玫一眼,没想到一个女子能写出这样波澜壮阔的诗句。
“你是…你是谁家的女儿,何时入的太子府?”
司马奕也觉得她的这句诗很妙,正仔细品味时,六弟却突然关心起了自己的小妾。
“我不是谁家的女儿,我出身青楼,是一个艺伎清倌,两月前进的太子府。”李清玫突然有几分落寞,青楼女子的出身总是难以启齿的,她却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只是不想被人看轻罢了。
“青楼女子?为何……”
司马炎想不通,青楼女子如何入得太子府,他久居西北,对京城的事一无所知。
“她爱慕我,这才……”
“哎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不过是一时脑子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