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未曾想到容和竟然连半句苛责都未有便退了两府的婚事,毕竟此番容陌的确拂了他的颜面。
众人只能再次在心中感慨,他们这位陛下可真是生得万中无一的好脾气。
还有便是这护国公原来也是个记仇的。
容陌与惠清长公主几度闹得不甚愉快,想来护国公也是因此才来踩瑾王一脚。
就连惠清长公主都是这般作想,她抬眸望了一眼风采不减当年的护国公,心中漾起丝丝甜蜜。
他果然还是这般护着自己,这么多年从未有过改变。
燕王的表情舒缓了些许,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今日总算有一桩好事了,他算发现,自从容陌回了长安,便没有一件顺遂的事情。
容和不动声色的将众人的神情收入眼中,幽暗的眼底泛着刺冷寒的光。
那是与温和仁厚完全相反的冰冷弑杀。
好一个燕王,好一个陈阁老,为了退掉这桩婚事,竟能说服动护国公。
护国公刚才望陈阁老那一眼没能逃过容和的视线,护国公向来不理闲事,绝不会无缘无故弹劾容陌。
不出所料,果然是陈阁老所为。
较之旁人,容和对护国公更多了几分信任。
这么多年护国公的所作所为他皆看在眼中,护国公对惠清姑母情深义重,又只喜享乐,这样的人纵使无法造福社稷,但至少稳妥。
容和淡淡瞄了容昭一眼,眸色晦暗。
燕王,终究还是辜负了他……
……
待宫宴结束,容昭想了想,还是抬步去了紫宸殿面见容和。
容和召见了他,态度也是一如既往的轻和,这让容昭稍稍安心。
看来皇兄并没有怀疑他。
那个该死的容陌竟敢挑拨他们兄弟之情,此番陈府退婚,他唯恐被牵连其中,索性黄皇兄还是信他的。
“燕王,你与那武定侯府安姓之女是怎么回事?”
容和的质问容昭并不觉意外,容昭撩起衣袍,双膝跪地,俯首叩头,悔恨道“臣弟一时酒后意乱,铸成大错,请皇兄降罪。”
容昭低垂着头,没有看到容和看他的冰冷目光。
“起来吧,既是醉酒,那便非你本意,日后切要引以为戒。”容和的宽容亦在容昭预料之中。
自小到大皇兄都是这般的脾性,他鲜少与人为难,待人温和有礼,对待他们一众兄弟姐妹亦是耐心亲厚。
小时候他很崇拜兄长,认为兄长这般模样是真正的朗朗君子,甚至他一度模仿起兄长的模样,学着温润有礼。
后来皇兄被立为储君,登基为帝,他们一母同胞,他自是欢喜。
可皇兄成亲之后,满腔心思皆放在皇嫂身上,甚至为此不惜与一众大臣为对峙。
似乎便是从那时起,他觉得兄长并不适合做这个位置,至少不如他适合。
皇兄唯一胜过他之处,便是皇兄比他运气好,早出生了两年。
容昭起身,心中非但未感激戴德,反是有些不屑。
皇兄着实没有君威。
“只你虽是无心之过,但毕竟已与那安家小姐有了肌肤之亲,身为男子要有担当。”
容昭连忙应下,“皇兄放心,臣弟定会对她负起责任。”
他虽不知自己当时为何那般欲火难耐,但那女子的相貌身段的确是他所喜欢的。
在得知那女子的身世后,容昭反是松了一口气,若是碰了高门嫡女,免不得要多些麻烦。
这样的女子随便给她一个名分,想必她就要感激涕零了。
容和点点头,淡淡道了句,“你有此心意便好。”
容昭见容和并未恼他,便继而问道“皇兄,那容陌不敬皇威,您为他赐婚他还敢与别的女子勾搭缠绵,决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