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欢呼雀跃的军校学员们走开了,河野永浩轻叹一声,他本来就不想来参与什么抗议,只是因为同为日本人,不来就显得立场有问题了。
这下好了,经过吉武健吾这么一闹,完全就是自取其辱,再去找军校高层闹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更让他感到心悸的是,他从那些年轻学员的眼中已经看到了一种叫做敌视的目光,也许今天一别,它日再相见就是敌人,就是你死我活。
心悸的同时,他还感到深深的悲哀,因为就在不久之前,这些充满朝气和求知欲的中国青年,看见他都还怀着热情洋溢和无比尊敬的态度向他行礼,尊称他为河野教官,而他也甘之如饴,为有这样的学生而志得意满。
现在,在他们眼中,自己已经被视为仇寇和敌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就不能和睦共处呢?
在这一刻,河野永浩心里生出了对自己国家和政府的一丝不满。
想归想,他还是和其他几个日籍教官把吉武健吾抬回了宿舍,之前他们已经检查过吉武健吾的身体,发现也只是头部被撞击得暂时昏迷,甚至可能是吉武健吾无脸见人,故意闭眼不醒。
其实周文击打吉武健吾的几下都没有发力,只是羞辱他一番罢了,不然以周文现在的武功,十个吉武健吾也不够打的,而且还是打死的打。
几个日籍教官也没脸再呆在军校了,他们等着吉武健吾醒来之后,几人就收拾了行礼,当天就离开了军校,在城里一家旅馆过了夜,第二天就踏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
一路上,感觉到丢了大脸的吉武健吾都不断在冷嘲热讽河野永浩,认为当时他不但不帮忙,反而在中国人面前露出了软弱的心理,实在有损帝国军人的形象,甚至把自己决斗失败的原因都怪罪到河野永浩的身上,认为是他扰乱了自己的心神,才导致自己被哪个中国教官狂虐。
河野永浩也不和他争辩,他性格本就木讷,不习惯与人争执,既然志不同道不合,走开就是。
于是,到了上海之后,河野永浩就和几个同伴分道扬镳。
看着几个声称还要在上海寻求机会的同伴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河野永浩却是下决心回国了,回去守着老婆孩子,日子再苦也能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