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翁明辉说了那么多,陈强知道自己不说几句也有些不好,于是就转移话题道:“我记得上个月,处座要你去联系一下杜先生,说是只要舍得出钱,就可以得到一股强悍力量的帮助。但你一直没去找杜先生,是不是也有对处座有所防备的原因?”
“呵呵!处座和杜先生是什么交情?我只要去找杜先生,想要借用那支我们不知道的力量,就说明我现在遇到了很大的困境,处座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那就令人难测了。”
“所以,跟杜先生那边的联系是必要的,但仅限于打听一些消息,还是跟以前一样,保持一种友好关系,毕竟他们才是上海的地头蛇,需要借用的地方还很多。”
“只是,处座推荐的不知名势力据说很是强悍。但我想,这其中会不会有些夸大的地方,处座又没有明说,只说让我们跟杜先生联系,还要做好付出一定费用的准备,具体让我斟酌处理。”
“但我怎么斟酌?据说对方的实力很强,但强到什么程度?难道比我们这些战斗在第一线的特工还厉害?在没有明确的信息之前,我不会贸然去求助的。一个是对方的情况不知,不知道要付出多大代价。何况既然是处座推荐的,必然跟处座也有不错的关系,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敢借用的。”
翁明辉说到这里,陈强也心有同感。
现在翁明辉跟处座关系微妙,在这种情况下,就不愿意把更多的把柄送到处座手中,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请示道:“卑职下一步敢怎么安排?还请区长示下,卑职坚决服从。”
刚才是同学之间的私人交流,现在谈到工作,陈强自然要改变称呼。
而且他心里没底的是,自己被撤职后的工作岗位怎么安排,自然要向上司请示。
翁明辉看了他一眼,郑重道:“高长福的叛变,对我们威胁太大了。他是第一批派到上海区的老人,对我们内部的情况知之甚多。而且,家规里第一条就是绝不容忍出现叛徒,所以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除去高长福这个叛徒。”
陈强刷地站了起来,面现决然之色道:“区长,请把这个任务交给卑职,既然是卑职的属下出了问题,自然由卑职去解决。”
翁明辉有些歉然地说道:“陈强,我想到的第一人选也是你。这不仅仅是你的责任问题,而是在咱们上海区的行动组,就数你的能力最强,你们行动组也是立功最多的。所以,虽然这个任务危险性很大,我还是不得不派你去。”
“而且,如果这次锄奸行动能够成功,不但可以挽回我上海区对外对内的不利局面,而且你也可以借此功绩,将功补过,说不定还能官复原职。只是你……唉!”
翁明辉担忧地看着陈强,没有说出不吉利的话来。
而陈强也知道翁明辉是真心的担忧自己的安全。但是这局面已经危机如此,先不说高长福这个叛徒会带来的威胁,就是上海区出现一个小队全军覆没,副组长被俘叛变这种重大事件,对整个特务处带来的负面影响非常大。
可以想象,现在的处座心中是如何的震怒,对翁明辉这个区长是如何的不满。
这种局面必须挽回,叛徒必须惩处。
但是,在日本特工的严密保护下,要去杀一个对日本人来说如此重要的叛徒,陈强当然知道其中的凶险和超强的难度。
想不说锄奸行动能否成功,就是最后真的能杀死高长福,参加行动的人员也必然是九死一生,牺牲的可能性非常大。
这里为什么陈强只想到牺牲而不会考虑被日本特工抓获,就是如果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中日双方的特工都有多种手段自尽,不会给对方有抓活口的机会。
而此时,陈强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舍生成仁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