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得利身体虽然还有些软弱无力,但他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识伸手去掏枪。
等到摸了个空的时候,他才回想起自己几人昏迷之前是已经将各自的手枪都拿在手里并做好了战斗准备。
但现在枪不见。
“法克,这些该死的日本猴子。”亨得利在心中恨恨地骂着,摇摇晃晃站起了身来。
而包括长鼻子帕卡在内的几个特工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醒了过来。大家现在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任务失败了,甚至不用去查看也可以百分之百的笃定,隔壁的纳尔逊必然不见了,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被日本人抓走了。
亨得利此时才突然反应过来,赶紧打开舱门,却是看见一些旅客提着各种行礼出现在走廊上。
亨得利疯了一样摇晃着身躯向船舷的方向跑去,一路上跌跌撞撞将那些逆向而行的旅客撞得东倒西歪,行礼包裹掉了一地,引起叫骂一片。
其中有几个男子见状大怒,叫骂着就要上前抓住这个没礼貌的家伙理论,却是看见船舱中连续走出几个面露凶光的壮汉,当即只能一口气吞回肚里,不断在心里问候着这些人的各种女性亲属。
却见亨得利冲到舷梯边,看到邮轮已停在一个不算很大但却非常热闹的港口码头。
码头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各种小贩和衣衫褴褛的帮工在来回穿梭兜售生意,还有很多精赤着上身的小孩在向下船的旅客连说带比划着,无外乎就是为人力车或是小旅店拉客。
有几个带着斗笠的安南警察拿着警棍不断驱散这些纠缠旅客的小孩。
这就是西贡港。
而且看样子邮轮已经停靠了不短的时间。
此时,那些目的地是西贡的旅客早已下船并四散而去,而那些抓到纳尔逊的日本人,也许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亨得利气得一拳砸在船舷的铁栏杆上。
其实正如亨得利所想的那样,日本人确实是跑了,只是他们两手空空,就连云彩都没有带走一片。
周文在采取行动之前就考虑到一点,就是如何使日本人跟英国人不产生直接对话。
你想想,日本和英国人,两边都是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上船,自然也就不想将事情闹得世人皆知。
所谓打枪的不要,悄悄的干活才是正理。
英国人还好一点,万一事情失去控制,起码还能公开身份向西贡的法国盟友寻求帮助。如果邮轮能顺利到达香港,那就更稳妥了,直接派军队上船搜查也不是难事。
而日本人可就没有这个底气了,除了能够得到船方的一些非公开的支持外,他们可没有什么盟友和朋友,沿途的港口都是别人家的,跟你大日本帝国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们一旦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在西贡和香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都是被当地军警抓捕的悲催结局。
开玩笑,你小日本的特工跑到老子英法两个国际江湖大佬的地盘上搞事,老子不弄死你岂不是坠了我世界霸主的名头。
所以周文猜到,做贼心虚的日本人是绝对不敢公开自己的身份,更不可能去跟英国人对质对口供什么的。
除非他们被英国人或是法国人抓住了。
所以周文的所谓运作就是,既不能让日本人跟英国人对质,更不能让他们被抓住。
首先就是不能公开死人或是杀人见血。
一旦邮轮上出现凶杀案,按照海洋公约和国际惯例,邮轮必须向就近的港口发出求助信号,请求当地警察部门介入调查和抓捕凶手,否则一切后果都将由邮轮船方承担。
一旦西贡的法国人介入进来,不但日本人跑不了,而且不需要多长时间,周文他们这个第三方参与的真相就会暴露出来。
其次就是要让日本人跟英国人都以为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