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馆,北淼抱猫车旁候着,萧念下车走到她面前。
接过萧橙,萧念问“没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吗。”
北淼回答“医生说猫到冬天困觉正常,开春就好了。”
萧念盯着北淼眼睛,哂笑挂脸,终究没有挑破窗户纸。
北淼跟随小主子身后,余光那辆网约车停在不远处,心思颇沉。
一声“小主子”,不仅是对龙翔的敬重,肮脏血污里走出来的萧念,原就不是需要被保护的娇花。
在咖啡馆里见到许久未见的男人。
黑色大衣,黑色衬衫,黑色领带,除了手上那一块金边手表。
龙翔没有让人一见钟情的脸,他的左眉上方有一条两公分的疤痕,漆黑眸子里是深不可测的冥渊,阴沉的气质加上狠厉的面相,让人望而生畏。
龙翔不爱笑,或者说,不会笑,萧念只有在萧恒面前才能看见他笑,很浅,浅到了几乎不计,这样的男人,不是薄情,是没有感情。
“在荆棘丛成长,不知道七情六欲是什么滋味,而我,刚从荆棘丛里走出来,又一头扎进名为萧恒的沼泽地里,挣扎无用,只好步步沉沦。”
彼时的龙翔在酒窖里,酒香在她鼻尖萦绕,不苟言笑的男人,曲着腿靠在墙边,握着块怀表,没有红眼,音色冰冷,他只是垂头对她说了这么一段话。
“好久不见。”且冷且淡。
萧橙不怕龙翔,窝在萧念怀里,眼珠子在店里来回打转。
龙翔只是看着萧念,他说“一起吃午饭。”
是了,这个男人还没有完全地学会温柔,他只是一味以自己的方式在爱屋及乌。
“嗯。”
萧念也还没有学会如何在雾霾岁月里,温柔时光。
龙翔身边还有一名男子,欧阳俊郎,身着休闲服,活像刚从高尔夫场下来的贵公子。
由许伯父引荐而来的她的心理导师。美名其曰现在年轻人哪个没点心理疾病,给她松一松心情也是好的。
原是不知道,只当不辜负长辈的好意,接触下来,想必这其中,和龙翔也少不了关系。
——萧念可以对所有人笑语晏晏,但也只是笑,点到为止的教养。
——萧念不相信任何人。
这两点是赫连律对萧念做的总结。
“萧橙回国以后好像肥了。”
赫连律是虞市人,一个喜欢泡在咖啡馆的二十八岁黄金单身汉,家里习医的背景比古水萧家还要久远,拥有双博士学位的心理医生,是许昌盛引以为傲的弟子。
萧念不会喝咖啡,面前放了一块提拉米苏。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状态好吗?毕竟饲养员态度决定了宠物的状态。”
用匙子挖了一点提拉米苏边缘放到嘴里,甜味点点在舌尖蔓延,再回味却只剩一点苦涩。
萧念用足尖飞舞了十年,最忌甜,一点点卡路里,有可能就产生很多脂肪,从而发胖。
跳舞的人忌讳胖,跳芭蕾舞者的更加苛刻,哪怕一点肉,都会增加跳跃的难度,肥胖的白天鹅是飞不上蓝天的。
萧念十三岁之前都很少吃甜,除了低血糖时候的一颗巧克力,直到后来萧恒送了她一家奶茶铺子,他告诉她,糟糕的那几年就当吃了黑巧克力,往后日子全是奶油的香甜。
赫连律摆手,笑道“不可否认,你状态的确好,雨城的风水可能也养人。”
萧念回以一笑,把匙子搭放在盘子边沿,看向远处的车水马龙。
“十四岁那年寒冬,萧恒迎着纷扬大雪回来,说带我回家,我第一感觉是惊恐,我在想,我算什么,他又算什么,这世界又算什么,我想,我们像在乱世相遇的流浪汉,惺惺相惜可没有心心相印,我们都是年代所需的背景板。”
赫连律其实很少听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