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一个小故事,那天迷路,灯海车流,朦胧喧嚣间,那海海人潮里亮起一盏星星灯,逆流而来,她找到回家的路,星星找到归宿。
世人都有所偏爱,这个或者那个,山山亦或海海,甚至于白月光或是朱砂痣…
那个明目张胆举着星星灯逆流而来的少年,给她所有偏爱,后来的后来,帷幕落下,她香消玉殒,成了少年心头不可触的朱砂痣。
世人不是所有人,千帆过尽,几冬轮回,从少年到青年,他的白月光是她,朱砂痣也是她……
下午课时结束,七中学生短暂吵嚷流动过后归于平静,只剩高三楼和实验楼有点人气。
距离学校十几分钟的步程的家常菜馆里,水箱里多了条鱼,正咕噜咕噜吐水泡,萧念把菜单递给楚辞,“你吃什么?”
楚辞从收到萧念请他吃饭的消息开始就有点上头,现下随手点了道松鼠鱼,她爱吃的。
两人还真没正儿八经的吃过饭,今天这是头一回,萧念瞥了眼,问他,“喜欢吃松鼠鱼?”
楚辞把话绕弯送回去,“你不喜欢?”
萧念回“看手艺。”
楚辞开玩笑,打起官腔,“萧小姐对自家会所尚且挑剔,更别说是寻常小馆子了。”
“不比楚少爷灯红酒绿醉生梦死。”官腔不官腔的不重要,萧念能用冷淡音怼人是生来的本事。
楚辞成功凝噎。
服务员上菜,几道小菜里多出一碗圆子。
萧念把皮戳破,芝麻糊从里流出,她吃了那一口就没再动过。
“我尝尝?”楚辞问她。
萧念没答应,“我吃过的。”
“我们楚家饭桌规矩是不浪费粮食。”楚辞脸不红心不跳扯理由。
萧念取了新勺子,把圆子推过去,然后目光就不曾移开。
直到楚辞把一个圆子放嘴里,她问他,“什么馅儿?”
楚辞迎着她灼灼目光,音嗓带笑,“奶黄。”
萧念看着那碗圆子,又默默地移开视线。
“打个赌?”
楚辞把圆子放到她跟前,声音缓缓压低,萧念看向他。
“我指一个你吃,不是奶黄我去你奶茶铺子里办张年卡。反之,你答应我个条件。”
幼稚的小游戏,楚少爷话里满是自信,坑挖的很是明显。
萧老板看着他,平静的对他说“奶茶铺子不缺生意。”
楚辞以为她不吃呢,却见萧老板拿起原先那勺子,“哪一个?”
他指向其中一个,然后看着她。
萧念放进自己盘子里,对半把皮戳破,露出里头的奶黄来。
“你喜欢奶黄馅儿?”
她没打算动被拆分的奶黄圆子,只是若有所思问对面的少年。
楚辞却道“你喜欢不是吗?”
他眸子里似有莹莹亮芒,一下一下闪着光,如同星子一般坠入萧念心里。
萧念转移话题,“经常来这吃?”
她重新挖了一个圆子放进嘴里,这次是花生馅。
楚辞看着她的动作,笑着点头,没再多问。
家常菜馆里点的圆子如若不是指定口味,店住会把几种馅料的圆子一块下锅煮。
七中附近有不少小馆子,面馆也很多,学生很喜欢家常菜馆里的随机圆子,像是惊喜,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口是什么口味。
这也算是家常菜馆的特色。
走出馆子的时候,小雪淅淅沥沥,两人并排等红绿灯,萧念有些沉默。
楚辞扯下自己棉服的帽子戴到她头上,萧念睫毛扇动,只是抬眸,落在跳跃闪动的路标上。
他看着车流,声音在冷空气里透着清朗。
他说“我做了个梦,梦见八岁那年大逃亡醒来,你还在我病房邻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