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家向来娇贵从不体罚,那道疤是当时火灾事故里被利器所伤,母亲笃定从容,她信了。
只是后来无意听见家中老用人私语,说二小姐少时拿起画笔一坐就是大半天光景,后来夫人担心她久坐伤身送着去学了舞蹈,说不求别的,就松快松快筋骨,哪里就能想到一场大火以后醒来倒是拿起了乐器,还成了乐团首席。
本来就是妇人间闲谈,但今萧知道那话里话外颇为唏嘘的是什么,母亲是圈里有名气的画师,骨子里带着华国人的气性,擅舞文弄墨,一副国画,几行题字,魂骨天成。
他们在唏嘘那满屋子的荣誉奖牌最后蒙了尘,唏嘘她没有承母亲之志。
母亲说人生来或许有诸多坎坷不顺,但灵魂生来自由,徜徉于天或者蜉蝣于海并无不同,随心而动,随心而安。
今萧记了这话很久,她认同且敬仰自己的母亲,她是特别棒的母亲,也是相当出色的女士。
与那份亲子鉴定证书一同到来的是她的旅游签证,骤然醒来,眼前迷惘,她想她应当远行,离开脚下那片土地,去思考,去重新看待自己的内心,重新看待自己。
她去看了京城的胜古繁华,虽然中间有一些插曲,她来到雨城,这片土地又是别样的风土人情,令人感到别样愉悦。
同时她遇到了眼前之人,这个单膝下跪对她说“蓄谋已久”的男人。
“阿萧?怎么了?”
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手,今萧望着他。
楚辞握着她的手,低头吻了吻她的眉眼。
两人离开城池赋的时候外面在下雪,伞下今萧问他,“有没有为别人撑过伞。”
伞外寒风悄声,雪花四处零落,今萧移开眼,伸手接住一片雪花。
与雪花一同落下的是他的声音。
他说:“有,我很爱她。”
今萧掌心渐渐收拢,掌中一点冰凉,她抬眸看向他。
倏而她一笑,“这是新的土味情话吗?”
她的神色间毫无破绽,甚至于眼中那一抹狡黠都透着鲜活灵动。
楚辞静静望着她,没声没响吻下来。
他的手指蛮横霸道地挤开她收拢的掌心,与她一同感受那抹冰凉,渐渐渐渐,冰凉不复,唯剩两个掌心的温度。
“三爷。”
“什么?”
城池赋楼宇廊道里,庞祈来到龙翔身后。
“长命又咬死了一条鱼。”
“嗯。”
庞祈瞧着那处雪中景,再张不开口去问,垂在身侧的手却握紧。
“我去进些虾米给长命百岁加餐。”
话音落,脚步声渐远,龙翔这才转身去看。
双生因果循环往复。
有些罪与恕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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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阁,午夜时分。
某套房内,一名男人被双手反捆钳制于大床中,高跟鞋砸在地砖的声音由远及近,男人眉心微动,不太安宁的模样。
冰桶倾斜,冰块与水倾盆而下。
床上的人一抖,狠狠拧眉睁开眼,他挣扎地在床上撂几下身子,甩干头上的水渍,眼前渐渐清明。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可不搞喊打喊杀那套。”
“头,那你说咱们怎么办?”
两道声音自身后传来,男人咬着布塞“呜呜”两声,奈何手脚都被绑住,只能够在床上苦苦挣扎。
那两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怎么办?余琼霜说了,只要让他消失在雨城就行。”
“头,你是说?”
两道人声转而窃窃私语,男人偷听无果,眼睛四处张望,忽然看见床夹缝里的手机,灵机一动,重新闭上眼睛。
就在男人等到快要睡着时,关门声传来,诺大套房只亮了盏床头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