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些,但熬一熬,总能过去,况且刚才不是给了你一大锭银子?你又何必,何必呢……”
年长道士脸色顿时一变。
吴清清奇问道:“周虞,你这话什么意思?”
“毒鸡汤啊,喝不得。”
周虞说道。
“啊?”
吴清清吃惊。
道童龙瑞猛地抬头,愕然看着如师如父的年长道士。
年长道士一咬牙,调头便走。
“回来。”
周虞轻轻说道,拿天子杖在他腿弯一敲,年长道士便啪地跪了,膝盖重重落在地上,疼得他嚎叫一声。
“禹庙,祭祀上古圣王禹之神庙。是神圣之所在,你在这里害人,心下就不亏么?”周虞问道,“你养他到这般大,也不容易,为何偏要在这一锅鸡汤里下毒,要让他年纪小小命丧黄泉?”
年长道士痛哭流涕,伏地说道:“好叫贵人知道,实是贫道无能,带着他在怀仙馆中,受人欺凌,不得已来这里看守禹庙,这一二年上,贫道年纪大了,身体虚弱,便连下山去做做法事,赚些银钱养活他也难,如今实是没有余力,便想着一了百了,把仅剩的几个钱买一只鸡一包药回来,我二人一并做两个饱死鬼罢了!”
吴清清可不傻,立即冷笑道:“我刚才不是给了你银子?那一大锭,足够你们二人两三年过活,到时候他也大了,不说自力更生,便是给你养老,也不是不可能。”
年长道士连连叩头,额头血迹涟涟:“是贫道蒙了心,这些年清苦得怕了,一时见了银子,知道二位必是贵人,恐怕身上还有财货,就想,就想引二位贵人先饮这毒鸡汤,害命谋财……”
“你想害我们的命!”
吴清清大怒,便要动手,她怀里的滚滚也咕咕叫着,张牙舞爪。
道童龙瑞连忙扑过去,叩头到地,额见血迹,哭道:“求求二位贵人,饶我师父,我愿为二位贵人为奴作马,只求二位贵人不要伤我师父性命,也,也莫要报官……”
吴清清恼道:“这位是大唐靖人司的司正,他就是官,且管的就是你们这些修行的道士……我们还需去报官?”
师徒二人一怔,旋即大骇!
靖人司!
那是真正的修行者机构。
他们这种虽是道士,却也只通几片经文罢了,哪里懂得修行,在靖人司的修行者眼里,与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年长道士浑身发抖:“原,原来是上仙法驾,小道的伎俩,上仙怕是进门便知晓,只是一直未揭发出来,等到小道黑了心,真起了这害人的念头,方才揭发!
小道愿以死赎罪,求上仙莫要牵连我这徒儿,求上仙饶他,求上仙饶他……”
说话之间,年长道士抓起一片瓦碗碎片,便往自己喉咙割去。
道童龙瑞大惊,忙去扑抓,却哪里来得及。
周虞指尖轻轻一弹,一股劲气破空,咔吧一声,便击碎万碗碎片。
他淡淡说道:“我念你本不是恶人,且有慈悲之心怀,养育这少年长大,你哪只手下的毒,便自己断掉,从此长长教训,绝了坏心!
往后,只把从前出家人的慈悲心恢复过来,纵然生活得不容易,但总不至于伤天害理。”
“啊这……”年长道士震惊不已,一时失语。
上仙竟绕过了他?
道童龙瑞反应更快,跪地连连磕头道谢。
年长道士痛哭,毫不犹豫,拾起一旁的胡凳,右手运力,咔嚓砸在自己左手上,顿时疼得冒冷汗,却一言不发,只是跪地叩头。
周虞转身看向庙内,那一尊巍峨的泥塑像,漠然说道:“这里是圣王庙宇,我于圣王面前,饶恕你的罪过,便是官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