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
“也许,在喧嚷的下城区,他们早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地下室窄小的窗户,透进来的有限阳光,照亮了一个背脊。
那背脊肌肉块块隆起,像是山峦起伏的对称丘陵,背阔肌雄壮得如同一对收起的双翼……
光芒投射其上,闪耀的汗珠流过笔触繁复的纹身——
那是一副布满整个背部的“约书亚受难图”。
肌肉猛然收缩,背影狠狠地朝着黑色的沙包挥出了拳头。
只是一拳,重哒两百斤的皮质沙包,锁链吱呀作响,荡出了一个夸张的角度。
嘭!嘭!嘭!
缠着拳带的双拳一次次击打在沙包上,拳击手不断闪转腾挪,一边躲避沙包,一边攻击着这沉重的目标……
如果曾受过拳击训练的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为这样的重拳感到吃惊——
这是职业级的拳力!
汗珠,从没有毛发的头上涌出,流过斧凿刀刻般的皱纹,如同河流汇入密林一样,流入夹杂着许多灰白的络腮胡之后便消失不见。
经过十几分钟的锻炼,法加尔·泰罗神父借着地下室的龙头冲了个冷水澡,用杂色的毛巾擦干身体,深色的教士服遮掩住了他身上块块隆起的肌肉和骇人的纹身。
骨节粗大的手拿起摆放在桌上的《圣书》和菱形架,他走出了地下室。
对着沙包连续轰出重拳,这是独属于他的“冥想”方式。
作为兰德斯塔萝孤儿院的管理者和庇护者,他的助理在不久之前告知他,将会有两名探秘者过来进行访问。
“探秘者吗?”泰罗神父刚硬的面庞,有些许的出神。
这些出没于神秘之中的人士,勾起了埋藏于心中的一些陈年秘辛……
就像有些陈年往事,即使盖上了棺盖,填上了泥土,深夜中仍能听到无止无休的、敲击棺盖的声音似的。
不知为什么,他有种预感……
他觉得那些埋藏过久的事情不会凋亡,而这次,似乎是开掘泥土打开那具“棺材”的时候了。
“仁慈的父啊……”强健的心脏在那宽大的胸腔内跳动,“赐予我,面对过去的勇气吧。”
神父泰罗走进了孤儿院的会客室,两名探秘者已经在此等待。
其中一人穿着深灰色的西装,身姿挺拔,即使在室内,他也没有脱下同色的软呢帽。
软呢帽下,让神经刚强的泰罗都不由得多看几眼的是,凝固的浓雾拱卫着一颗深邃的星星。
另外一人,身材清瘦一点,莫名地具有艺术家气质。他的面具如同一面随着脸部五官起伏的银镜,而银镜中,似乎有人在弹奏着钢琴。
一弯新月恒定地洒下白银的光辉。
“泰罗神父。”为首的探秘者走了过来,给了一个有力的握手,“我是探秘者‘微光之海’,这位是‘月下独奏者’。”
泰罗神父一一握手,穿过对方的面具凝视着眼睛,没有表现出常人都会表现出来的,对于探秘者的恐慌或者厌恶。
“您是?”肖恩敏锐发觉,泰罗神父有着强大的灵魂,开门见山地问道,“您是一位驱魔人?”
驱魔人,是探秘者体系外,可以对抗神秘的神职人员,大多是神父或者资深修女。
不过,当神职人员戴上探秘者面具的时候,便不能再以“驱魔人”称呼他(她)。
比如莱温镇事件中的那一对兄妹,平日里也许是属于救世教的驱魔人,但戴上面具的时候,他们只有一个身份——探秘者。
所以,泰罗神父的另一个身份,极有可能是肖恩的同僚。
从肖恩的眼神中看出了询问的意思,泰罗神父举起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