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府。
老者评论了不少的诗词,现场递上来的诗词已经逐渐稀少。
老者笑了笑道“还有吗,如果没有的话,我看晏公子的中秋词就是今晚第一了,大家应该都没有什么意见吧?”
晏殊的嘴角露出些许的笑意。
今晚的宴会说是回见老朋友,其实何尝不是为了自己这个小儿子铺路的意思,自己提前给他时间琢磨诗词,还帮他做了一些修改,就想让他在这个中秋夜将名气推得更高一些。
却听有人笑了一声,晏殊转头看去,是集贤阁学士杨日严,晏殊有些诧异。
杨日严笑道“欧阳学士是晏相公的得意弟子,更是以文名著称,今晚是中秋佳节,何不请欧阳学士题词一闕,让大家都欣赏欣赏?”
欧阳修一愣。
欧阳辩呵呵冷笑,这个杨日严,果真是睚眦必报的小人,看准机会就要扎一刀。
自己的父亲又不是年轻人,不必在这种诗会上出风头,理所当然也就没有做什么准备。
虽然说现场写一闕也不是不可以,但没有精雕细琢,未必就能够超过晏几道那一首。
欧阳修一个大名人,做出的词却不如十六七岁的晏几道,这就成了晏几道的踏脚石了。
这个局难道是晏殊设计的,让自己的父亲成为他儿子扬名立万的踏脚石?
却不知晏殊的心中也有些不喜。
一来他的小儿子晏几道已经要得到第一了,这个杨日严却出来横生枝节,若欧阳修真的做出好词,岂不是抢走了自家儿子的风头;
二来他知道杨日严和自己这个弟子的恩怨,自己虽然不喜这个弟子,但你当大家的面找我弟子的麻烦,这不也是在打我的脸吗?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杨学士,今天是给年轻人机会,永叔这双鬓斑白的中年人就算了吧。”
杨日严却并不畏惧晏殊,在他看来,晏殊已经退下来了,给他面子就给了,不给面子还能怎么样。
“欧阳学士,你堂堂一个翰林学士,不会连一手应景的词都做不出来吧,若是连这都作不出来,你有何颜面替陛下修《新唐书》?”
杨日严大义凛然道。
现场众人顿时骚动起来。
这不是已经不是普通的挑衅了,这是政争!
欧阳修因为修《新唐书》才留了下来,也因修书而成为翰林学士,如果被质疑学识不足以任用,那欧阳修就没有留在汴京的名义了。
欧阳辩心中大怒。
这杨日严果真是欺人太甚,自己持身不正被弹劾不知道检讨自己,还一次又一次的加害自己的父亲,若不是父亲韧性十足,早就自暴自弃了。
现在好不容易重新回来,这小人竟然还不依不饶,非得将自己一家赶出汴京,非得赶尽杀绝不可,着实是过分!
欧阳修脸色铁青,长袖下面的双手都被气得发抖。
王拱辰赶紧出来给欧阳修解围“杨学士言重了,永叔的才华天下谁人不知何人不晓,修《新唐书》自然是最合适的人员……”
杨日严冷笑一声“既然有学识,填一首小词又有何难,莫不是欧阳学士真是欺世盗名之辈?”
评点诗词的老者缓缓站起,沉声道“杨学士,你是在质疑我的选择吗?”
杨日严终于脸色一变,拱手道“刘相公,不是我质疑你,我原本只是想请欧阳大人填一首小词,与众同乐,可欧阳大人却推三阻四,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啊。”
刘相公……哦,是刘沆啊。
刘沆脸色如水,深深地看了杨日严一眼。
欧阳修一抖双袖“哼!……”
他刚想说话,却被旁边的小儿子欧阳辩扯住了衣袖,跪坐的欧阳辩顺势站起。
“这位就是杨学士吗,果真是正气凛然,我的父亲常常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