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寻我来所为何事?”
姬子望陪着对方喝了一盏茶又下了一会儿棋,可神帝却始终是副闲适模样,半点儿也没有透露出用意。
她着实不解,只好主动问出了口。
那人只是安安静静地盯了一会儿棋盘,而后指尖捻了颗黑子下在了空缺中。
“神君何须紧张?本尊不过是请神君来坐坐而已。”
紫衣紫发的人只是对着她笑了一笑,姬子望便顿有兵败如山倒之感,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低头一看棋盘,白子早已被围,只剩下一条活路。说到底她现今还比眼前人年长了几十万岁,竟然也下不过他。
她心中一闷,扔了手里棋子“罢了,子望认输。”
“所以……?”
“所以………”
“我便回来了。”
姬子望看起来蔫蔫的,没什么和他们说话的兴致,元怀只好缩了缩头对着郁白摇了摇头。
“过两日便是朝圣,你还去吗?”
“看看吧。”
姬子望长叹一声“让我想想。”
“神君。”
昨日,姬子望要出天祝殿门时意外被拂离上君出言挽留。
“上君?”她实在太过意外,声调都扬了些许,与静谧四周格格不入。
“神君若是还有空,不妨与我走走,我有些话想与神君说。”
虽说这拂离说的话是个问句,但其实他自顾自地向前迈步分明是知晓了她定会跟上去,一副胸有成竹的做派。
姬子望虽恨对方这般拿捏她,可也确实不得不跟上去。不单是对方五万年前曾相助于她,更是为着拂离上君这般漠然的性子既然要与她说些什么想必不会是寻常小事。
“神君可知为何帝尊如今识你不得?”
“无非是因着重生之故。”她答得漫不经心,一双眼睛凝在了若水里。
“不过,兴许他不重生也不会记得我。”她手拄着雕栏看着水里的星河幻影“我不过是条小灵蛇罢了。”她一向分的很清。
只是拂离却有些意外了,他多少以为眼前这人是有些执迷的,没想到对方竟是如此的看得清,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自己放在那个位置,可如此才有趣。
他眯起了眼睛,指尖缓缓点了点对方靠着的栏杆“或许,你也可以选择不是。”
“上君,这是何意?”
眼前眉目依旧鲜妍的少女突然敛了神色,突然变得戒备起来,黄金瞳中央出了一道浅浅的竖线,张牙舞爪似地喷出些冷意来,这倒是真的有些像蛇了。
只是拂离不是寻常人,他活得比浮昭还久,见过的事亦远比她多,所以他只是无甚在意地挥了下手便将对方的气势打散。
“子望,新降世的神帝是没有心的。”
他突然换了称呼,可姬子望却没有精力去注意了。
她被拂离话里的信息砸的头晕目眩心惊肉跳,若非扶着栏杆就要跌落进若水里。
“你的意思是……”
她不敢讲自己的猜想说出口,灵台一片清明,电光火石之间想通了许多关窍。
原来新降世的神帝是没有心的,这便意味着现任帝尊是个不完整的,因此帝剑不是丢了,而是他根本召唤不出来帝剑。
“神君不必忧心,帝尊世世如此。”拂离看出了她的隐忧,轻声安抚了下。
“是以,除了帝尊身边亲信世间无第二人知晓。”
姬子望只觉得心口跳得极快,口舌发甘,掌心沁出汗来。
“那么,上君告诉我又是何意呢?”
“要知,我可算不得什么亲信。”她睁大了双目,望着对方冷峻出尘的面目一眨不眨,似是要找个什么破晓出来。
只是拂离还是那般的淡然、坦荡,一切尽在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