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流有些不开心,从旁边跑过来一脚踩在徐青城脚背上。
立刻,徐青城抱着自己的脚,单脚跳来跳去,直呼“疼疼疼”。
“对我没兴趣你还肯教我?”兰箬更加戒备了,她退了一步:“你不是对我阿嫂起了色心了吧?你要同我强阿嫂?”
徐青城正跳着喊疼,听到这句话,一脸迷茫地放下了自己的脚,看着兰箬。
“没有这个心思。”鞠子洲摇了摇头:“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做调查,对男女之事,并无兴趣。”
“那你教我是为了什么啊?”兰箬很是好奇:“总得有个理由吧?”
鞠子洲摇了摇头:“非要说理由的话,我是觉得,你比较有观察价值。”
“观察价值?那是个什么东西?”兰箬不解。
“什么也不是。”鞠子洲笑了笑:“你可以理解为,我只是想看一看你而已,不会对你做任何事情。”
兰箬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你的答案呢?是跟我学习,还是不学?”
“我不学!”兰箬脆生生说道。
说完,从自己颈间、臂弯摘下了几只护符。
两个牙齿护符,一个铜板护符,两个桃木板护符。
“帮我都刻上字吧,多少钱?”兰箬将护符递给鞠子洲。
鞠子洲随口说道:“五个护符,十五钱,不过量大,就给十钱吧。”
说着,鞠子洲慢慢悠悠地刻起字来了。
“十钱……”兰箬从自己身上拿出了钱袋,取出十钱,递交给鞠子洲。
鞠子洲摆了摆手:“交给他吧。”
徐青城立刻识趣地接过兰箬手里的钱。
兰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一圈,疑惑看着鞠子洲:“你好像不是太在意钱啊。”
徐青城咧嘴笑了笑。
鞠子洲怎么可能在意钱?
真的在意那东西,留在咸阳城里,他想要多少钱没有?
可他跑了出来。
一个简单拙劣的借口当作理由。
辞却了咸阳城里唾手可得的锦衣玉食……也不能说是锦衣玉食。
因为那些东西,徐青城没见鞠子洲享用过。
眼前的十钱,或者十五钱,对于鞠子洲而言,意义都不大。
徐青城笑着将十钱塞进自己钱袋里,按着怒目而视的争流的脑袋,语重心长说道:“鞠先生是怕拿钱的,我替他拿着钱,是他自己也心甘情愿的事情。”
然而争流并不理会他,只是想揍他。
争流当然是揍不到徐青城的,所以他的怒目而视没有意义。
徐青城得意洋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吞吞地喝着,看着鞠子洲认真在护符上雕刻字迹。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很工整的话,但并不合乎言语的韵律,甚至读起来拗口。
而且,这种话,不像是鞠子洲会写的。
“这两句话文辞倒是挺不错,就是拗口,别扭。”徐青城说道。
“这是别人的诗。”鞠子洲说道:“是不是很奇怪?”
“这是诗?”徐青城纳闷:“怎么还有这样的诗?”
这诗句是唐诗,在唐代,是韵律合仄,琅琅上口的,但在此时嘛,就比较拗口,尤其是,格式上,不抒发性情,严格的对照,在表达上有了类似排比的增强,但作为诗句,却显得格外无趣。
“就是有这样的诗。”鞠子洲凿刻完一个,紧接着又是另一个。
五个护符都刻完,兰箬瞧着那护符上颇具美感的文字,喜滋滋说道:“谢啦,我家里还有活要做,就先走了!”
说着,她戴上护符,立刻逃走。
鞠子洲实在太怪,她摸不透鞠子洲的想法,因此不想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