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绞杀(1 / 2)

革秦 守玄 1226 字 3个月前

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天行也。

七月,阳数之月,更是割裂一年的一个月,按照风俗,七月半也是祭祀祖宗,迎请先祖归家的日子。

嬴政提着一壶酒走在街道上,他身后,两名身强体壮的宦官和两名便装的侍卫提着些吃食。

他们慢慢穿行街道。

嬴政一面走,一面看着街道上景象。

他现在,越发喜欢在街面上、在小馆子里、在人声鼎沸处行走和观察了。

这大约是和鞠子洲一般无二的毛病,也应当是,他们这一脉传袭的毛病。

平日里扣扣索索的店主人如今煮了大块的肉,摆在盘里,铁鼎替代铜鼎,成为了人家手中常见的祭器。

铁器比铜器便宜。

小儿穿着不甚合身的衣服在街面上跑来跑去,嬉闹玩耍。

衣服大一些,来年长了身体还能穿。

老者们勾肩搭背似是要去饮酒作乐。

酒禁开了之后,底层饮酒虽然多些,但平日里还是比较少,因为酒价涨了。

如今节俗里,他们有了借口,倒也可以开怀畅饮。

一对祖孙在嬴政身旁走过。

小孙儿吃东西不仔细,鸡腿上的鸡皮落地,但他浑然不觉。

祖父走在后面,觉得可惜,又捡起,用手拍了拍,塞进自己嘴里。

即便是这些食物已经不甚珍贵的如今,这些旧时代里成长起来的人旧日所养成的习性也还是没有改变。

城外停了工的工人们穿了破旧的衣服,高声地吹嘘,恣意地谩骂。

他们该当是喝醉了。

重体力活对身体的压损和对于心智的压迫是贯彻于劳动的始终的。

他们需要发泄,需要娱乐。

嬴政慢慢行走,思维里映出各种各样的念头。

他在剖析着自己所见到的人和所知道的人。

虽然目光所及,的确有一个人是免疫这种剖析的,但绝大多数时候,嬴政可以很清晰地得到自己所想要的一切。

他脚踏这一路众生,慢慢走向鞠子洲的“家”。

进入这“家”时候,夏无且略有些慌乱:“陛下,鞠先生还在午睡,可要我去唤他?”

嬴政瞥了夏无且一眼。

慌张?

做了什么了吗?

放师兄出去了,还是瞒了些什么病症,又或者,偷看了师兄写的关键的东西?

嬴政摆了摆手:“不必了,教他继续睡吧,与朕说一说,他平日里都做些什么,看看他为何现在还在睡。”

“这……”夏无且略微犹豫:“陛下,臣是管缚不住鞠先生的,他……”

生活作息不规律,饮食并不挑剔,然而不按时吃饭,熬夜……

这些生活习惯上的事情,医师要比其他人更敏感一些。

鞠子洲把这些能犯的都犯了一遍。

虽然知道他不是故意折腾,但夏无且管不住他,还是比较无奈。

嬴政听完这些,多少有些无语。

因为他在生活习惯上,其实跟鞠子洲差不多。

甚至他熬夜要比鞠子洲凶的多。

此时听到夏无且的描述,嬴政总有一种夏无且在映射自己的感觉。

可是理智一只告诉他,这一切不是夏无且的问题,而是自己确实有问题。

“行了,朕知道了,你去吧。”嬴政摆了摆手,示意夏无且离开.

夏无且规规矩矩地行礼,然后离开。

嬴政摇头苦笑,随后指示随侍的宦官和侍卫,将带来的东西摆好。

一直等到晚间,鞠子洲都没有醒来。

嬴政自斟自饮,吃了一餐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