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位上依次躺着cy和那两位叫不上名字的哥们。
我弄清楚了,这是在医院的治疗间。
手机一直在响。
我求护士帮我把手机拿给我。
护士就很理直气壮地训斥我:“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检点,跑到酒吧乱喝酒,喝到酒精中毒不省人事,要送到医院来治疗,说出去还不被人笑话。”
我正核计,这护士说话也够直接的,比我奶奶都严厉。
正想着该怎么接她的话茬,护士把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魏华?”
“对,就是我。”
我知道她跟韩梅梅关系很好,所以对于我这样一副没有出息的样子,她肯定很生气,这我也理解,手机被递了过来,我接了起来。
“喂,我是林峰。”
“嗯?林峰。”我注意到墙上挂着的时钟显示已经是凌晨一点,“李雷吧?”
“恩,是我,怎么了?”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但是有件急事要跟你商量。”
“你说……”
“我找不到韩梅梅了,她的手机打不通。”
“怎么回事?”我仍旧没办法理解为什么凌晨一点林峰会突然打来电话,“你慢慢说……”
接下来,花了将近十几分钟的时间林峰大致说了韩梅梅失踪的情况,而我得出的结论就是,她离家出走了。随着整个事件浮出水面,我感觉自己慢慢清醒了,我忍不住从床上坐起来,头脑异常清醒。
电话里林峰操着无可奈何的焦急口吻:“我可怎么办呀?万一韩梅梅出了什么意外。”
“不许胡说八道。”我徉装镇定,“你继续拨她手机,我试试看用什么方式可以联系上她。”
那个晚上我再也睡不着了。
我厚着脸皮给ji挂电话,显然凌晨一点他正在睡梦中,对于被打搅了好梦,恼怒地问我要干什么。而当我问他知道除了手机还有什么方式能够联系到韩梅梅时,他恼怒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用很恶劣的语气问我到底要干什么。
而我也非常生气地告诉他,韩梅梅失踪了。
我已经知道从他这里一定没什么收获,于是在他还想问点什么的时候果断地掐断了电话,一个人坐在病床前,看着旁边那还在痛苦中挣扎的三个人,突然间觉得很荒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荒凉。
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有合眼。
从魏华那里,我终于知道了关于韩梅梅的更多的事。
其实韩梅梅一直比较抗拒去上海工作,她甚至在找工作的时候放弃了一份来自上海某家公司的offer,而进入北京的这家公司后,其实也不是公司第一次派遣她去上海分部去工作,但前后几次都被她拒绝了。
而在最近的一次,韩梅梅的父亲因为脑血管破裂,正好在这间医院治疗,几乎花光了家里全部的积蓄,而如果去上海工作的话,工资会翻一倍——
魏华想起这些事来还是觉得难受。
她眼角泛起两片水光地看着我。
“你现在知道她为什么义无返顾地去了上海吧?”魏华用看着不争气的孩子的眼神看我,“其实所有人里最不愿意去上海的人就是她自己。可是,这就是生活,有什么办法呢?”
有什么办法呢?
我的双手插j头发,死死地抓住,脑海里是烽火硝烟的战争,爆炸声此起彼伏。我不知道眼下能做点什么可以缓解我内心的压力,林峰的电话快被我拨爆了,虽然之前他有接到了一条韩梅梅报平安的短信,但他还是在上海的深夜里走上街头去寻找韩梅梅。
想到这些,我甚至有点生气。
“她这么做是不是太任性了。”
但我看着比我还急的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