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
雷未致死之因,来自于他背心“至阳穴”处的一个巨大血洞。伤口处皮肉翻卷,鲜血泉涌之余,更加深可见骨。单看这伤口,倒有些像是被人用顶住背心,然后将他给一枪毙命。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种武器,普天之下,只有程立才有。而程立又实实在在,还没有出手。那么杀死雷未的人,究竟是谁?
程立抬头,目光如电,望向花厅的大门。勃朗宁手枪同时指向门外,喝道“出来。”
大门之后,应声走出一道人影,只见他身穿一裘白衣,身上并不带任何武器。肤色白皙,身材挺拔,五官轮廓深刻,俨然也是名极少见的美少年。
门外仍旧暴雨滂沱,地面也一片泥泞。但这白衣男子身上未穿蓑衣,未持雨伞,偏偏从雨中而来,依旧显得干洁逸雅,不沾片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这白衣美少年走进花厅之中,站定脚步,未语先笑。笑容给人以一种亲切和优雅的感觉,拱手道“在下白仇非,沧海月明楼中人。见过这位朋友了。”
“白仇非?你就是白副楼主!?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李总镖头又惊又喜,忍不住抢先开口。
白仇非向他点点头,斯斯文文地道“这次楼里委托锦鲤镖局走暗镖,本来属于秘密。可惜其中一个环节出了差错,以至于风声走漏,让八斗堂给知道了。所以我才急急赶过来,想要尽力挽救。
可惜中途遇上暴雨,终究还是耽搁了不少时间。看来要不是这位朋友仗义出手的话,那件红货已经不保。这件红货对我们沧海月明楼十分重要,假如被抢走的话,损失可就大了。”
顿了顿,白仇非向程立微笑道“朋友,多谢了。沧海月明楼算是欠你一个人情。”伸手摘下腰间的玉佩,上前几步,双手把玉佩递给程立,道“这是在下的一点小心意。今后只要朋友拿着它进入沧海月明楼,那么无论提出任何要求,都一定可以得到满足。”
程立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需要求到沧海月明楼头上。所以开口就要婉言谢绝。但还没等他说出个“不”字,谢小青已经伸手把这块玉佩拿了过去,笑道“小哥哥,你可知道子路受牛的故事么?”
程立摇头道“什么子路受牛?不知道。”
谢小青道“不知道也没关系。总而言之,这个故事的意思,就是说做了好事之后接受报酬,是理所当然的。就像李总镖头,他被你救了一命,那也是他该得的。所以啰,人家送的东西,你就收下吧。来,我替你戴上。”
也不等程立表示同意或反对,谢小青便动手把这块玉佩系在程立的衣带上。随即退后半步,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真不错。比刚才挂在这位白副楼主身上的时候,要好看多了。白副楼主,你说是不是?”
白仇非有些啼笑皆非。却也不便反驳,只好道“姑娘说的是。对了,请问姑娘是?”
谢小青笑嘻嘻道“要问我是谁啊?那可说来话长了。反正这雨一时半会儿的,看来还停不了。不然咱们弄桌酒席,坐下来一边吃喝,一边慢慢谈?”
白仇非笑道“那也好。”回过头来,向李总镖头笑道“那就麻烦李总镖头了。”
李总镖头答应一声,连忙站起来,去找这庄园的主人。过不了多久,所有死尸都被抬走,血迹擦净,花厅被重新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摆上了一桌子酒菜。白仇非坐了主位,程立和谢小青坐了客位,李总镖头反而只在旁边作陪。
酒过三巡,李总镖头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详细说了一遍。白仇非举杯向程立敬道“原来阁下就是辽东自在山庄的程庄主。久闻大名了,失敬失敬。”
程立摇头道“我没什么大名,你也没失敬。”
白仇非笑道“阁下太谦虚了。海上销金窟这毒瘤,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