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的父母官,有人过来报案,你当然就该升堂审理啊。要不然,你凭什么领这份朝廷俸禄呢?‘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乡卖红薯’。这道理你应该明白才对。”
县太爷欲哭无泪,道“好好好,大侠你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好了。”
雷腾雷铮两名护法长老,眼睁睁看着程立把县太爷扶起来,然后让县太爷重新在案桌后坐定。两人禁不住又一次面面相觑,更觉得一头雾水。
要知道,霹雳堂雷家横行江南,向来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尤其在霹雳堂大本营杭州,县太爷也就是个被架空的傀儡而已。黑煞魔头跑到公堂上来告状,究竟有什么意义?
程立扶着县太爷坐好,退后几步,双拳合抱一躬到底“启禀大人。霹雳堂鱼肉乡里,横行不法,绑架勒索,作恶多端,视朝廷于无物,绝对是地方上一颗毒瘤。大人还在升堂审案,他们就敢公然出手袭击原告,试图杀人灭口。种种行为,罪大恶极,不灭不足以平民愤。请大人明鉴。”
县太爷手足无措,愁眉苦脸,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平心而论,他当然恨霹雳堂恨得入骨。可是要和霹雳堂公然作对,却哪怕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也绝对不敢。
尤其现在霹雳堂左右护法都在场,县太爷就连喘口气,都唯恐声音太大,激怒了这两个凶人。哪里还敢多说什么?
可是霹雳堂凶,程立更凶。居然在公堂上出手杀人,杀完之后还行若无事,请县官来“主持公道”。这样的所作所为,都别说见了。县太爷连做梦都没想过。要说霹雳堂是群狼,那么程立肯定就是猛虎。这前狼后虎的,当真让县官老爷左右为难了。
等了半晌,县太爷也没说话。五官扭曲,一副纠结到极点的模样。雷腾雷铮两名护法长老都禁不住微微冷笑,干脆双手交抱,站在旁边等着看程立怎么收场。
程立向前逼近一步,厉声质问道“县官大人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久在杭州,已经和霹雳堂同流合污不成?所以有人要来控告霹雳堂,你就以自己朝廷命官的身份庇护这群强盗恶霸?哼,如果这样的话,那么留你还有什么用?干脆在下就为民除害,铲除了你这狗官吧!”
说话之间,程立面色一沉,伸手按在腰间枪套之上。县官老爷登时一个哆嗦,下意识从椅子上跳起来,尖叫道“别杀我,别杀我!大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下官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程立冷冷道“那么我问你,鱼肉乡里,绑架勒索,杀人陷害,私设关卡,这种种所为,到地该当何罪?”
县官老爷愁眉苦脸道“这个……那个……”
程立凝声道“怎么?难道县官大人身为一地父母官,连朝廷律法都不清楚吗?”
县官老爷实在被逼得没法子了,把心一横,战战兢兢道“按、按朝廷律法,以谋逆罪论处。家中一应大小主事人皆斩首。霹雳堂所有家产籍没,族中男子发配充军三千里,女子收入教坊司。”
此话一出,公堂上除去程立和县官老爷自己之外,当真人人动容。只因为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是霹雳堂雷家子弟。哪怕明知这县官老爷无拳无勇,无兵无将,说出口的话也没法子作数,但试问又有谁,听到抄家、斩首、充军、教坊司这些字眼的时候,能够始终安之若素的?
霎时间,左护法雷腾勃然变色,怒喝道“狗官,你好大胆子!连这种话也敢说,是不要命了?”
雷腾修为精深,即使不动手,单单那股气势,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抵挡得住的。县官老爷不过一名文弱书生,更加难以承受。当下他面色一白,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哆嗦个不停,就是没办法坐得起来。
程立横移两步,挡在县官老爷前面,不让雷腾的气势影响到县官。冷冷道“霹雳堂的人好大胆子。难道真想杀官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