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从李定安府上回来后,没成想他的病,隔天便见轻了,高烧退去,人也精神了不少。
他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张建明的情况,得知一切安然无恙,心中的大石头算是放下了。
夀春下了几天的雨,跟着逐渐转晴。
修葺河堤的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得知李潜经常在监工,李定安便能安心在府上养病,不过不知怎么回事,他这病时而轻时而重,总是不见好。
除了开头那几日,精神头好点,到了后来,依然每天躺在床上,大部分的时间陷入昏迷。
河堤上做工的百姓,有些许日子没看到李定安,私底下议论纷纷。
有说李定安病重垂死的,还有说李定安官位不保的,还有说李定安因着得罪了杜智多,这次得病就是被杜智多暗中下的黑手。
最后这种说法,在有心人的推动下,甚嚣尘上,众人对杜智多意见颇大,不知谁挖出来他以前做过的缺德事,大肆宣扬,闹得整个夀春城的百姓,都对他颇有意见,如此一来,杜家的生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而杜家的死对头,则迎来了事业上的春天。
杜智多得知的时候,气的焦头烂额。
“谁传的?”他拍桌子“本公子是那种人吗?究竟是谁在背后散播谣言?”
刘公子眼皮子跳了跳,是不是谣言,他们在座的心中都很清楚,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东西的时候。
他提醒杜智多“当务之急是怎么处理这些谣言,大家伙之所以如此猜测,是因为李大人病重之后,您从未去看过。”
“对。”另一个和他们经常混迹在一起的人说道“依照您之前和李大人的关系,你应当去的。”
杜智多拍了下脑门,他前段时间,得知李定安想秘密处理他,甚至派人来刺杀他,他都快要恨死李定安了。
不把他弄死都算客气的,还亲自去探望他?
就任性了一次,哪曾想被有心人抓住大做文章,将他逼迫至这般地步。
“别让我知道是谁做的!”杜智多咬牙切齿的骂“不然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刘公子知道他的性子,拍拍肩膀道“很有可能是你对家做的,不过现在先别管那么多了,想想怎么办吧!”
他提出建议道“要我说,你等下就大张旗鼓的去看看李大人吧!而且,李大人这病,还得减轻,不然他现在要是病死了,你可就脱不了关系,咱们旁边凛州的知府还派人来问我,试探那些传言的真假。所以你想想吧,这件事无论如何,你得撇的干干净净的,不然咱们之前辛辛苦苦拉拢的那些官员人脉,可都成梦幻泡影了。”
没有一个官员,不会在乎自己的生死,他们高高在上,一直将乡绅玩弄于股掌之中,不允许有人对他们下手。
他们愿意与杜智多等人合作,无非是因为能带来好处,谁也不希望为了丁点好处,将自个的命搭进去。
刘公子与杜智多是一体的,那些坏事他没少参与,好处也没落下,这会儿认真劝道“你想想咱们付出的,再想想未来大好的前程,现在脑子清醒了吗?”
“恩。”杜智多咬咬牙“你说的没错,区区一个李定安,的确不值得,但咱们还是要与其他官员搞好关系的,就按你说的办。”
他叫人去准备厚礼,并同时派出人处理市面上的那些流言蜚语,最后不忘差人去调查,看看是不是商业上的死对头搞的鬼。
杜智多的人手下办事利索,几乎不出半个时辰,整个小小的夀春,都知道他要去看李定安了。
车队浩浩荡荡,颇为彰显杜家的奢侈富贵,刘公子和几个平日相处的乡绅纷纷跟上,一时间李定安的府门口颇为热闹。
杜智多一点都不意外,李潜居然也在。
他毕恭毕敬的同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