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雨呆了呆,马上回道“女儿进宫给兰妃治病时,宁王每日都来。在宫里,女儿如履薄冰,少不得多观察多了解,这才对兰妃和宁王的性子有所了解的。”
卢氏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下去。
秦初雨等账本搬完后,又去了前厅,得知君子骞已然离开,秦依依回留香院休息后,便沿着墙根在雪中踱步慢行。
“羽公子呢?”来到护卫藏身之处,秦初雨低声询问。
“回大小姐,主子已回到府里,明日便要出发去麓县。”
“医馆已被宁王掌控,药铺尚在我们手里。以后无论是京城的还是外地的药铺,都需做三本账本。一本为明面的,一本为私下的,最后的那本才是真实的。”
秦初雨解释道,“宁王插手我秦家生意,自是明白任何商人都不可能只有一本账本。明面上的不过是应付官府而已,私下的是防止宁王派人来查。”
“是!大小姐可还有别的话?”
秦初雨踌躇着,她想说路上小心,可最终还是沉默。
当晚,秦初雨睡得极不安稳,她总觉得胸口有东西如烙铁般滚烫,伸手一摸,才发现是君凰羽送她的象牙吊坠。
借着外面恍恍惚惚的月光,秦初雨看见象牙上的符咒似是有了生命,在缓慢地移动着,它们发着微弱的光,却烫得无法将触碰。
“你是在担心你的主人吗?还是在警示我有事情要发生?”
戴了这么久,秦初雨第一次看到这个异象。
重生后,秦初雨对一切不能解释的现象都能宽容地接受,可这次,她心里闷闷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翻来覆去的,直到天蒙蒙亮,秦初雨才沉沉睡去。过了辰时,她才醒来,第一时间摸了摸胸口的象牙吊坠,见它不再发烫,这才放下心来。
“大小姐,您醒了啊。”采灵端着热水进来,伺候她洗漱。待她梳妆完毕,她才轻声说,“方才府外的护卫发了信号,要见大小姐。”
秦初雨的心咯噔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时辰前。”
“为何不叫醒我?”
“护卫发的并非紧急信号,又只发了一次,奴婢见……”
不等采灵说完,秦初雨已然出门。
雪停,太阳斜斜地照在地上,懒懒的温暖仿佛只是安慰人的,没有半点温度。
来到接头地点,秦初雨隔墙而问“是羽公子有什么事吗?”
“主子去麓县的路上遭人埋伏,受伤了。”
秦初雨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她一只手扶墙,一只手紧紧按在胸口,待呼吸平稳才又问“他现在在哪?可好?”
“左肩中箭,已有军医取箭上药,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主子说这箭应是伤了骨头,想请大小姐瞧瞧。”
“我现在就去。”
秦初雨刚出大门,秦承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拦住去路,“大过年的,妹妹这是要去哪?”
“明日就是初八,是修族谱的日子。初雨想先去给族长和几位长老送些补药,这样修族谱时,会顺利些。”
“你会这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