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自己能够听见了。

见众人都放下了修炼，开始盯着陆离，想要看他到底能够一口气看到第几根石柱，灵儿此时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她看得出来，陆离虽然匆忙，不过他看得十分仔细，确定将每一个字都牢牢记住后，才会转到下一根石柱。

尽管这样也不能保证他一定理解了其中蕴含的前人大道，不过至少证明他并不是随便看看而已。

灵儿想到这里，抿了抿嘴唇，跟在了陆离身后，想要确认他到底在做什么。

此时的陆离全副心思都沉浸在石柱之上，并没有注意灵儿的动作。当然，这也与灵儿本就没有什么敌意有关，否则的话，以陆离现在的境界，但凡露出一点敌意，如幽青那般，就算隐藏得再好，都会立刻感应到。

从第九根石柱开始，陆离并没有完全依靠修改器的力量，而是尝试着自己去理解石柱里的内容，想要从中找到前人的道路。

“不灭境，其实就是一种生命层次的提升。练成不灭体，从生命本质上就开始与凡人不同，但力量本质并没有区别。”

“到了明幽境，力量本质才会出现质变。举手抬足，都能够震荡虚空，触动世界根本的法则，甚至可以突破某些法则的遮蔽，看到其他的世界。”

“而且……”

陆离眯了眯眼，回忆自己对于明幽境的理解，或者说是对自身的理解。

“如今的血液，骨骼，甚至是内脏都完全超越了不灭境，发生了变异。若是我猜想的不错，真正的不灭体，应该是从明幽境开始的。只有到了明幽境，生命本质才会彻底改变，现在我的一滴血很有可能比一块石头还重，如果放开手脚，一个人就是一座小山的重量。”

“也就是说，直到明幽境界，武者其实还没有跳出练体这一步。而见神境……说不定就是让生命本质进一步提升？”

想到这里，陆离突然又摇了摇头，“不对，如果真这么简单，像雪尊，顾浩然这种上一个时代的天骄，绝不可能在见神门槛前困这么久。”

“天人大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种感悟？一种全新的力量？”

陆离思前想后，暂时还是无法理解所谓的天人大道。

可是就连钓翁都曾劝过，一定要找到前路，因为武者走到明幽境，路就已经绝了。再往前走，就相当于虚空踏步，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当时陆离还无法理解钓翁的意思，现在看来，钓翁说的话，很可能就是在提醒他，其实武者的秘密，一直都在于生命本质上。就连明幽境的修炼，其实都是在不断蜕变，进化，变成更加强大的生命。

可是到了明幽之后，这条路就断了。

说明单纯的力量提升，已经很难再引起质变。

就好像明幽之境可以令虚空震荡，但见神境强者一出手，就是虚空破碎，千万里之内都要受到波及。按理来说，仅仅超过了一个大境界，不该出现这么恐怖的实力差距。

除非……

陆离回到修改器的页面，看着天人气韵的属性栏里，还处于灰色的增强被动。

“能提升感悟，说明见神境已经彻底超越凡俗，进一步的优化了自身。那后面的增强，恐怕就是见神境为何会如此强大的秘密了。”

“如果说，这个增强被动，只能提升1倍的增幅，那还不算多么逆天。毕竟很多强明幽，以一敌二，以一敌三都不是难事。但是，这只是天人气韵的残片，假如我把十二个天人气韵凑齐，那是多少倍的增幅？10倍？”

陆离想到这里，忽然有有些明悟，但却无法抓住那一瞬间的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