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书房里讨论了下书法,下人来传话,说是要开宴,老爷请大家去花厅。
在去花厅的路上,安茉儿看到两个丫鬟端了菜往二门处走,不觉好奇,宴席不是摆在花厅吗?怎么还送进二门里去?安茉儿不由的慢下脚步,隐隐听到丫鬟在说:“每年少爷生日,夫人都要在屋子里摆一桌,放两副碗筷,好生奇怪。”
“是啊,我听夫人屋子里的朱芸说,每年这天,夫人都关起门来哭。”
安茉儿皱眉,这又是什么道理?
自己儿子生日,不跟儿子一起过,却独自在房中摆一桌,放两副碗筷,还要哭……
“茉儿,墨迹什么呢?快点。”纪云亭回头见安茉儿落在后面,便催促道。
安茉儿回过神来,加快脚步。
到了花厅,二老爷秦叔阳已经在等他们了。
大家一一见礼。
秦叔阳笑呵呵:“不必多礼,我就陪你们喝两杯,待会儿就走,你们年轻人说话方便。”
“伯父,您在这,我们说话也方便的。”纪云亭卖乖道。
秦叔阳哈哈笑:“云亭,伯父也年轻过,懂你们年轻人的心思,来来,大家入座。”
秦叔阳让秦钊给大家斟满酒,朱茂财道:“那能叫小寿星斟酒,我来我来。”说着便要去抢秦钊手里的酒壶。
“朱老板,你就让钊儿斟酒,往年钊儿的生辰都冷冷清清,今年是第一次请好友来过生辰,他心里高兴着呢!”
秦钊笑的腼腆,却是点了点头。
朱茂财这才不跟秦钊争着倒酒。
秦叔阳端起酒杯:“茉儿,这一杯,伯父敬你。”
安茉儿赶紧起身:“伯父,这可不敢当。”
“你坐下坐下,没什么敢不敢当的,钊儿自从认识你后,性情开朗了许多,话多了,会笑了,跟变了个人似的,伯父心里高兴,所以,这一杯必须敬你。”
安茉儿不由的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秦钊,小小年纪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脸,再看现在的秦钊,眉目疏朗,有了少年人该有的朝气,变化确实挺大的。
喝了第一杯酒。
秦叔阳又敬纪云亭:“这第二杯酒,伯父敬你,这些年多亏你明里暗里照拂钊儿。”
“伯父,这是应该的。”纪云亭客气道。
安国公府和威武侯府是有渊源的,如果秦仲贤还在,他们两家的关系会更密切。
“这第三杯酒,伯父要敬朱老板,多谢朱老板照拂秦家的生意。”
“秦老爷,都是小意思,往后四海书局出的,不管是字帖还是书,金陵这边都交给老秦笔墨斋了。”朱茂财大气道。
“哈哈,朱老板,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三杯酒过后,秦叔阳就先走了,好让年轻人随意,有他这个长辈在,大家难免拘束。
伯父一走,纪云亭便问秦钊:“你爷爷的身体到底怎么样?我先前要去看你爷爷,管家说你爷爷睡下了。”
这么早睡觉,不太正常吧?
秦钊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爷爷一到晚上就睡不着,白天还能睡会儿。”
“这得调理啊!”安茉儿道。
“调了,宫里的御医来过好几个,换了好几个方子,爷爷心事重,吃什么药都不见效。”
“你爷爷有什么心事?圆不了吗?”朱茂财好奇。
纪云亭是知道一些的。安国公中风好些年了,如今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但该找的人还是没找着,故而心事沉重,不过这些事儿,就没必要拿出来说了,说了也没用,都过去十几年了,老实说,他并不觉得那孩子还活着。
“今天是秦钊生日,咱们就不说这些,来来,咱们一起敬秦钊一杯。”纪云亭把话题扯开。
气氛又活跃起来。
朱茂财囔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