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浔阳会接自己的电话吗?大抵是不会的,她从来没打通过这个名义上的丈夫的电话。
&;quot;夫人,需要我帮您通知少爷吗?&;quot;管家从车的一旁绕过来,微微低头。
宋若声卷翘的睫毛眨了眨,深吸一口气,语气轻微&;quot;不用了,先回去吧。&;quot;
&;quot;是!&;quot;管家点头,替她打开了车门。
宋若声迈着修长笔直的腿上了车,她是极爱美的,春寒料峭里,她已经穿起了裙子,长腿一迈,路人侧目。
可是以后她可能没有机会这样美丽地张绽放自己了。
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下来,手上的诊断书也被她攥成一团。
就在半小时前,她被诊断出了肺癌,接近晚期,治疗几率只有百分之十。
像是被什么指引着,宋若声拿起了手中的电话,拨通了那个最熟悉的号码。
和以往一样,只有冰冷的忙音。
车子停在一栋复古的别墅前,宋若声无力地进了屋子,身子跌进沙发里。十分钟后,她尝试着再次拨电话,系统却提示正忙,她知道这是被拒接了。
像是时间倒退到寒冬一样,屋子里突然变得冰冷异常。
宋若声木然地从沙发上起来,直直地像厨房走去。从灶台到到流水台,她细细地都抹干洗净,直到身体出了一身薄汗,似乎这样,周围的冰冷能驱散一些。
手机静静地躺在沙发上,没有任何声响。
意识到自己心里还在期盼着他能够回电,她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苦笑,如果今天她死在这个别墅里,季浔阳会回来吗?
&;quot;站在这里做什么?&;quot;
突然出现的声音将宋若声拉回现实,她一抬头,便对上了那双极其漂亮的桃花眼,只可惜这样漂亮的眼睛,里面却是不加任何掩饰的厌恶。
那一句话也不是关心和问候,反而在嫌弃她挡道了一般。
&;quot;浔阳,你怎么回来了?&;quot;宋若声好似看不到那眼里的厌恶似的,语气又惊又喜。
屋子里静默了三秒,她惊喜的声音和季浔阳的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不准备回答,将手上的大衣扔出一道抛物线,不偏不倚地砸在她手上,就踏着楼梯上去了。
金属的袖口在砸在手上有些疼,宋若声却毫不在意。
看着季浔阳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她才拿起手上的外套凑到鼻子跟前,深呼吸一口,里面满满都是季浔阳的味道。
楼梯上的男人驻足,将她满心欢喜的样子尽收眼底,眼里的厌恶更甚。
纤细的手指放在红色的橡木门上,宋若声低下头看着盘子里的百合汤,脸上的笑意更浓,这是去医院之前熬的,现在喝,时间刚刚好。
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说明是可以进去的,她小心翼翼地端着汤盅进去。
&;quot;浔阳,我特地给你熬的汤,清火的。&;quot;
男人沉默不语,眼睛盯着平板,没有要理她的打算。
这样的冷漠,宋若声早该习惯了的,可一想到自己被诊断为肺癌,她忽然鼻头一酸,拿着汤盅的手也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