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窗纱轻轻拂动。
宋若声倚靠在床头,脸色惨白,被眼泪冲洗过的双眸却分外清澈。
外面有人轻轻叩门,她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窗纱不眨眼。
管家自顾自地进来,将一个平板举到她眼前,上面是关于她的新闻。
&;quot;夫人,晚会上的事被人报道出来了,要如何处理?&;quot;
宋若声的眼珠终于转动了一下,扫了两眼新闻,复又看着窗纱&;quot;随他们去吧!&;quot;
&;quot;是!&;quot;
季浔阳带着新宠和夫人一起出现在宴会上,这样荒唐的事情的确值得上新闻。
放眼整个北城,哪个名贵身边没有几个女人,带着除妻子以外的女人出席宴会的,也比比皆是。
可妻子和别的女人一齐出现在宴会上的,却是头一遭,更何况这个主角还是季浔阳,就更加让人&;quot;津津乐道&;quot;了。
吃瓜群众只当这是季浔阳的失误,没有平衡好里外,在这圈子里的人却都明了,这是季浔阳故意为之。
尽管宋若声昨晚一番话冠冕堂皇,将场子撑了过去,事后,她依旧是大家的笑柄。
宋若声要的是人前显贵,人后怎么样,她不管,别人要非议就让他非议去吧。
&;quot;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quot;沉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宋若声一扭头就看见了床边的季浔阳。
他依旧穿着昨天宴会上的西装,领结打的有些松散,仔细看的话,脖子上似乎还留了一些印记。
即使他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宋若声还是有些开心,她见到的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夜不归宿是季浔阳的常态。
她勾勾苍白的嘴唇,笑中带着苦涩&;quot;我没有放弃,只是知道新闻是你放出去的,既然你是放出去的,我干涉也没有用。&;quot;
宴会上让她圆了过去,事后季浔阳也不会放过她。倘若没有季浔阳的允许,那些媒体再想博取关注,也不敢随便报道季氏的事情。
&;quot;既然你现在这么有自知之明,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呢?&;quot;
宋若声低下了头,她何尝美誉想过放弃,可是比起离开季浔阳的痛苦,她现在所承受的都不足挂齿,她始终觉得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们两个一定可以好好地生活在一起。
她转移了话题&;quot;你吃点早饭再去公司吧,我叫管家送来。&;quot;
季浔阳扯了扯领结,并没有理会她的关心&;quot;以后不要再用晕倒住院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叫我过来了,恶心!&;quot;
话毕,大步离开了病房,病房门经过他的手,重重地甩在了墙上。
恶心两个字在宋若声欣赏盘旋了一阵,她有强烈的冲动想告诉季浔阳,她患肺癌了,很可能治不好了。
她想知道,季浔阳会趁机以此为借口离婚,还是会怜惜她一回。
可是她不敢赌,老爷子正是怕季浔阳离婚才叫她隐瞒的,若是赌输了,她连陪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冷嘲热讽一番过后,季浔阳再也没有来过医院,却在她出院的那一天,打来了一个电话。
宋若声看着来电的号码有些恍惚,季浔阳是从来不会打她电话的。
电话接起,就是熟悉的冰冷声音&;quot;按照我发给你的地址,半小时之内过来!&;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