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净初可以从威远侯眼中瞧出一丝淡淡的不屑。
他不太明白,这个威名赫赫的老侯爷为何对自己不满,或者鄙视?
他什么时候碍了对方的眼?
没等他想明白,威远侯就沉声问道:“画儿刚才告诉你的那些话,你都记在心里了?你不是小孩子,在女皇跟前,知道怎么回话的吧?”
萧净初愣了愣,抿唇不语,给人一种强烈的疏离感。
威远侯倒也没有步步紧逼,见他摆出一副沉默严谨的态度,便递给晏歆画一记暗示的眼色。
晏歆画点点头,冲着威远侯感激地笑了笑。
父女俩立即退到不远处,很快,女皇便衣出访,来到刑部的雅堂里。
她身后,赫然跟着皇夫李沁莲,和神色威肃的章统领。
女皇一眼就看到沉默严谨的萧神医,劈头就问道:“是你啊?朕刚才看到威远侯也在附近,看来你们萧家好事近了?”
这话,其实透着几分暗示,或者试探。
但是萧净初一句话也没有接到,反而神色冷清地回道:“陛下,我愿意承担谋害太皇太后的罪责,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做的。”
楚思萱有点无语,一旁的皇夫李沁莲突然乐不可支地笑道:“凤卿酒有什么魅力,可以让你不顾自己的危险,用这种法子替她开罪?”
萧净初微微抬起头来直视前方,神色严肃地问道:“陛下,如果我说,太皇太后体内的微量毒素是日积月累形成的,不是我跟凤卿酒下的,你信不信我的判断?”
楚思萱没说话,一旁的李沁莲笑道:“信不信你有什么打紧的,这是锦衣卫裴峥调查的案子,咱们也是有理有据,并没有冤枉你。”
楚思萱微微蹙了一下眉尖,其实她没有这种想法,如果萧神医愿意替自己辩解,她还是乐意给对方一个机会的。
但是很显然,李沁莲不乐意,他似乎打定主意要给凤卿酒找麻烦。
萧净初继续替凤卿酒和自己辩护:“那种微量毒素我可以提取出来,放在死囚身上做实验,到时候我可以给女皇陛下一个合理的证据。不知陛下能否给我这个机会?”
楚思萱美眸深沉地盯着他,好半晌,才回应道:“朕相信你,刑部也可以宣判你无罪,但是不该管的事,你最好还是不要贸然出头。”
萧净初这次接到了,惊讶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她不是凤卿酒认定的妹妹么?
虽然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他凭借医者的本能可以推断出来,女皇极有可能是凤卿酒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
这姐妹俩,还能有什么隔夜仇?
楚思萱没有多说什么,不悦地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萧净初自知人微言轻,不再盲目替凤卿酒开罪,便肃了肃脸色,一语不发地离开了。
等他来到府衙门口,就见威远侯和晏歆画神色不善地盯着他。
晏歆画还好,只是有些伤心和不解,可能是预感到感情受挫吧?
威远侯不悦地质疑道:“你怎么处处替凤卿酒那个罪人辩护?如果你对她爱而不得,求之不能,我劝你以后不要再跟我们侯府来往。”
萧净初哑口无言,没想到,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在他们跟前无所遁形。
威远侯冷哼一声,轻蔑地笑道:“就凭你,也想跟女皇陛下对抗?凤卿酒这辈子应该很难回京城了。”
说罢,他带着晏歆画离开,晏歆画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他,却被父亲狠狠警告一番。
萧净初愣在原地,明明外面正是京城常有的晴朗好天气,偏偏他觉得遍体生寒,很冷,很冷。
这时,萧府派了一个老奴过来接他。
老奴毕恭毕敬地回禀道:“公子,刑部那边还需要销案,不过老爷和夫人让我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