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这个孩子报仇。

那股毁天灭地般的戾气又在周身蔓延开来,她忍着痛与虚软无力在江柔身上摸索了一圈,成功找到了一瓶药。

凑到鼻尖一闻,不出意外是春药,药性很烈很烈的那种。

不用猜,一定是准备用在她身上的。

江城……

江柔……

今日过后,你们父女两怕是只能去精神病院了。

喂他们父女两吞下药片后,江酒凭着最后一份意志力入侵了江城的意识空间,抹去了他脑海里有关时家与林家的一切过往恩怨。

处理好一切之后,她踉踉跄跄地冲到落地窗前,准备从窗口逃走。

外面肯定守了保镖,以她现在这状态,根本应付不了,落入他们手里,最后还是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她沿着窗台,借着钢丝与飞爪攀到了二楼,最后因重心不稳,直接跌进了其中一个雅间。

这包房里原本在谈话,突然闯进一个不速之客,里面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蒲团上的女人吓得蹦了起来,抖着声音问对面的男人,“沈,沈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

沈玄微微眯起了双眼,目光在地上躺着的人影上扫视了一圈,然后猛地起身,大步朝她走了过去。

“酒酒,酒酒,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垂眸间,他看到她裤子上全是鲜血,触目惊心,脸色陡然一沉。

虽然他没做过父亲,但一个孕妇流这么多血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看这出血量……

她腹中的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哥,哥哥,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迷糊间,她出于本能的抓住了沈玄的胳膊,也是出于本能的喊出了‘哥哥’。

沈玄的身心俱颤,抖着双手将她上半身抱起来,然后死死箍在了怀里。

“我,我该怎么办?我,我能动你么?如果动了你,会不会给你造成第二次伤害?”

向来不动如山,即使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无助的像个孩子一样,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

江酒死死咬着唇瓣,剧烈的疼痛袭来,勉强找回了一丝理智,不再浑浑噩噩的。

“孩,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哥,我好恨呐,他们该死,真的该死。”

沈玄的鹰眸里有水光在流转。

这个七尺男儿,从不妥协,不知害怕为何物的男人,此刻竟感受到了深刻的俱意。

“别,别胡说,哥哥请这世上最好的医生,一定保住你的孩子,一定。”

江酒不禁惨笑,撕声道“我被他们下了迷药,大怒之下动了胎气,还耗费心力使用催眠术才逃过一劫,

哥,孩子保不住的,我是无名,是那个名动天下的神医,我清楚我的身体,胎儿还未成形,但如今已经化成了血水,保不住的。”

沈玄的俊脸狠狠扭曲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问“谁干的?究竟是谁想要算计你?”

江酒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她向来豁达,心思通透,哪怕以前江柔沈芷薇她们那样算计她,她都没有产生过恨的念头。

可如今,生生看着,感受着孩子从身体里流出来,体会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她有了恨念。

她真恨不得将江家那父女三人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