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没睡好,酒酒,你退步了,现在还不如我。”时宛顶着一张面膜从洗手间里出来,语调轻缓。
江酒靠在床头,无奈失笑。
她确实退步了,定力不如从前。
“好吧,你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如今脑子一定很清明吧,有没有想明白是谁在害你?”
‘哗啦’一声。
时宛用力将厚重的窗帘给拉开了,轻飘飘地道“我近两个月只得罪了一个人,而且也知道她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害我。”
江酒听罢,彻底相信她这是已经缓和过来了,此刻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行,既然知道是谁在搞你,那就别心慈手软,海城有陆家,有沈家,有林家助你,你不必胆怯,
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应该不用我教吧,你放手去做,有什么困难来找我,我替你撑腰。”
时宛眸中闪过锐利的光,“多谢,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击垮,他们泼在我身上,泼在时氏身上的脏水,我会十倍百倍奉还。”
江酒勾唇一笑,翻身下地,踱步朝洗手间走去。
如果时宛能够成功渡过这次危机,那以后她在商场一定游刃有余,能非常迅速果断的处理各种明枪暗箭。
十分钟后,两人离开房间,准备去主屋用早餐。
刚下楼,就看到沈玄拿着报纸坐在沙发内,似乎在等她们。
时宛径直走过去,颔首道“沈先生,真的很抱歉,时氏这次的动荡影响到了沈氏的声誉,
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自证清白,绝不会让沈氏赔上多年建立起来的威望。”
沈玄摆手道“我只负责运输,当初签了合同的,至于产品质量如何,不在沈氏的考虑范围之内,
虽然外界有些跳梁小丑想要借此大做文章,削弱沈氏制药的实力,但他们段位不够,撼动不了沈氏的根基,
再说了,沈家不是做物流的,而是卖药的,那些倚仗沈氏西药而活的人,断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针对沈家。”
时氏轻轻一笑。
酒酒这个亲哥,真是个暖男。
生怕她心里有负担,今早特意候在这儿,就为了给她吃一粒定心丸,让她不必顾虑太多。
酒酒这些年来亲情贫瘠,不曾感受过父母兄弟的疼爱,如今回到家族,有如何疼爱她的兄长,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如果她的哥哥有沈玄十之一二,又怎会锒铛入狱?
“好,既然沈先生这么说,那我也不矫情了,多谢理解与宽容,事情平息后,咱们之间的合作继续。”
沈玄温声道“那是自然,我不会单方面毁约的,违约金太高了,划不来。”
时宛笑了笑,转头对江酒道“酒酒,我就不留下来用早餐了,公司还有一大堆烂摊子等着我去处理。”
江酒摆了摆手,一脸嫌弃道“滚吧,看到你就来气,我失眠了一晚上,你倒好,没心没肺睡了一个好觉。”
“……”
等时宛离开后,江酒忍不住感叹,“以前那个肆意张扬的时宛终究被现实给磨平了,如今的她,虽然坚韧,但着实令人心疼。”
她在经历那么多的磨难后,至少还有爱人,有孩子,如今又有了父母兄长。
可时宛呢?
除了一颗饱经沧桑的心和一副伤痕累累的身,在这世上还剩什么?
林倾是她表兄,时宛是她闺蜜,他们两真心相爱,这世上没有谁比她更希望他们在一块了。
可他们之间又隔着血海深仇,上一辈的恩怨太过沉重,她不是受害者,也不是当局者,又有什么资格去劝时宛重新接受林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