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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料滑落,洛殇发现他整个胸膛都被血水浸透了,而伤口上还在咕咚咕咚的往外冒泡。

缝针她会,以前跟江酒学了一点。

但她只有一只手,不太方便。

“我叫医生过来。”

她拿着手术钳比划了片刻后,还是将工具扔回了箱子里,准备起身去打电话。

南枭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嘶声道:“不用,我腾出一只手帮你。”

洛殇回头看着他,蹙眉问:“你确定?我没给人缝过针,八成会留下疤痕。”

“无妨,你随便穿几针就行了。”

洛殇不禁乐了,他当缝衣服呢?

“好,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看你挺能忍的,应该不用麻醉剂吧?”

南枭不禁苦笑。

这女人存心想要整他吧?

不过难得她有兴趣整他,除了忍着,任由她拿捏,他还能怎么办?

“嗯,不用,你动手吧。”

洛殇眼里划过一抹暗沉的光。

她经历了丧子之痛,断臂之痛,如今这点痛,他能忍就好,不能忍也得忍。

心里升腾起一股报复欲后,那念头就像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伸手从医药箱里捞出一瓶酒精,拧开盖子后直接往他伤口倒。

即便往伤口上洒水都会痛,更别说刺激性强烈的酒精了。

绕是南枭意志力强硬,也有些受不了,暴露在外的胳膊紧绷在了一块儿,上面青筋暴起。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俊脸滚滚而落,他的五官都在抽搐。

这女人,下手真他妈的黑。

明明可以用棉签蘸着酒精慢慢擦,非得用这么暴力的手段。

他疼得牙齿都在发颤,喉咙里隐隐有血腥味弥漫。

还好没有伤到心脏,不然这酒精灌进去,他非得去半条命不可。

洛殇知道他疼,这样的方式,比刮骨还要难忍,可她仍旧面无表情的往他伤口上倒着酒精。

直到一瓶酒精全部都倒完,地上晕开了一大摊血渍后,她才罢休。

扔瓶子的时候看到了医药箱里的棉签,她扬眉道:“这医药箱里有棉签啊,抱歉,我没看到,

如果我早知道有棉签的话,就用棉签蘸着酒精慢慢的擦了,你也不必承受这样的痛苦。”

南枭紧抿着薄唇,等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渐渐散去后,他才沙哑着声音道:“不怪你,那棉签放得太不显眼了。”

不显眼么?

洛殇冷冷一笑,明明放在酒精上面,她刚才拿酒精的时候还将它扔到了一旁。

这男人也挺虚伪的。

“好了,已经消完毒了,我可以缝针了么?”

南枭点点头,“动手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经历了那番疼痛后整个人都麻木了,针扎下去,反而没感觉了。

他后知后觉这女人的意图了,她应该是知道人在剧痛之后伤口会变得麻木,所以才用了那么粗暴的方式。

“殇儿,你心疼我。”

洛殇拿着针的手一顿,面目清冷了几分。

南枭轻轻地笑了起来,不过俊脸扭曲,笑得有些狰狞。

她就是心疼他了。

“你故意用酒精刺激我的伤口,让肌肉在疼痛之下变得麻木,这样缝针的时候就感觉不到痛……啊。”

另一侧肩膀上传来针扎的痛,洛殇直接用缝合针在他肩膀上狠狠扎了一下。

“再罗里吧嗦,就给我滚出去。”

“……”

南枭不敢开口了,但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灿烂。

洛殇冷睨了他一眼,低呵道:“捏好钳子,不然缝歪了别怪我。”

南枭没皮没脸的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