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纱裙之人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在数落他,在埋怨他,晋元当然能够听出来,不过,他并没有介意,因为他听到刚才说话的声音像是个女人,绝非是那个细弱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对于女人吗,当然要客气一点,所以,晋元也就没有追究,而是接着问道;“听你说话的口气,似乎我们很熟悉,就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可是,我却因为看不清你的面目,所以,就认不出你是谁来,也就没法回答你的问题了。”
很显然,晋元的意思是等着对方开口,让他过去,孰料,对方却回答道;“你个糊涂虫,真是不可救药,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出过家,你是不是当过寺院的主持,你是不是?’
站在船舷边上的女人刚刚说到之里,就被性急的晋元给打断了,就听他急忙说道;“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为何要出家呀,我今年才刚刚一十九岁,原来我是个读书人,只因为家中落败,为了养家户口,我才做起了买卖,我说的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我家就住在湖州府,我是贩运蚕丝的生意人,只不过翻船落难方才到此的。“
晋元费尽了一番周折,觉得自己这次总算是说清楚了,那个人该不会缠着他了,哪成想,他说完话后,那个人却冷哼一声,又打量了他两眼,接着又问道;“你说完了吗?”
晋元当然要回答呀,于是,他回答道;“我说地句句是实话,绝无半点谎言,不然的话,就让一个巨浪把我卷入这大江里。”
晋元的解释带有赌气的色彩,不过,对方却不理不睬,依然说道;“说你是个呆子,你就是个呆子,亏了没有让你继续读书,不然的话,哼!”
站在船舷边上的人又是一声冷哼,晋元本来就对放弃学业来经商有满肚子怨气,现在又听到对面之人说的话很有些瞧不起他的意味,就顶撞了一句;“你哼这一声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愿意经商吗,我是被逼无奈,我是为了家人!“
晋元的满腹怨气刚刚发泄到这里,对面之人就打断了他的话,很不客气地又说道;“我可不是听你来抱委屈的,你咋就这么愚钝呢,我刚才那番话的意思是说你,你即便接着读下去,也只会是浪费笔墨和时间,要我说呀,你也就只有经商才能混出点模样来,算啦,我不和你说这些,咱们还是回到先前的话题上吧,我最最想问你的就是,我管你叫小和尚你为何不敢答应?”
晋元见对方依然再纠缠这个问题,只好耐下性子,说道;“那里是我不答应,只不过我确实不是小和尚,我没有出过家,更没有当过什么主持,这一次你听清楚了吧!”
“我没有听清楚,你不过是在抵赖,怕我揭穿你的老底。”
对面之人还是这么说,这让晋元真是没有办法了,他苦于解释不清,又苦于对方纠缠不清,只好不再和那个人说话,而是倒剪双手,先是看着洁白的月光,接着又远眺江面,看到这般朦胧般的淡雅景色,不禁信口吟诵道;“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曲港跳鱼,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紞如三鼓,铿然一叶,暗暗梦云惊断。夜茫茫,重寻无处,觉来甲板行遍。”
晋元刚刚吟诵到这里,站在船舷边上的那个一袭白色纱裙之人却无风自舞起来,晋元只好停止了吟诵,呆呆地看着那个舞动之人,过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晋元不再吟诵了,那个人也就不再舞动了,而是突然问了一句;“你如实说来,你的前胸是否有一块如玉一般的痕迹?”
听到这个询问,晋元先是一惊,过后又觉得不对劲,于是,他当即反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站在船舷边上之人,听到他的再次询问,突然转过身来,直面着他,晋元想努力看清楚对方的面孔,无奈对方的脸上蒙着纱巾,他也只能是朦朦胧胧地看个大概,也就是能够看个轮廓,从面部的轮廓上看,晋元觉得对方真就是个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