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听到这里,不知是福还是祸,不过,有一件事情他已经确定下来了,那就是,人家说的就是他,所以,他不得不加倍警觉起来,这时候,他听到那阵嚓嚓声过后,又听到被称作姐姐的声音轻声说道;“你们附耳过来,我要小声说话,免得让上面那个家伙偷听了去。”
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尽相同,有一点却是十分相像的,那就是,树下这些人说话的腔调让猎人觉得,类似于一群姑娘在一起说悄悄话,当然了,还带着几分甜甜的味道,所以,听到这里的猎人不免有些骇然,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自己遇到了什么,是人还是鬼,或者是花妖之类的,从前的时候,他似乎听人说过在深山里遇到过花妖,这种花妖专门吸人的精血,要是那样的话,自己的性命岂不是难保了吗?
猎人越想越怕,怕到最后,自己被那条巨蟒吞进肚子里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算啦,就算自己倒霉吧,让自己害怕的事情,干脆就别想了,重要的是自己是否能够活命,怎么才能够活下去呢,猎人想到了这个十分严肃的问题,不由得又联想起树下面刚才的声音提到的梅娘。
梅娘娘是谁,猎人害怕之余,突然间觉得这个问题至关紧要,心中不由得升起来一丝希望,难道说她们提到的那个梅娘娘,就是?
猎人真的不敢想下去了,万般无奈之下,他集中耳力,凝神聚气,想听听下面接着说的话,然而,真的是身不由己,事不如愿,他越想听,就越听不到,幸亏没有风声,树枝和花枝都不动弹,又过了一阵子,他终于又听到了声音,不过却听不出个数来。
下面,只是间或传来嘁嘁喳喳的话语声,也许是说话的速度太快,也许是说话的声音被压得太低了,反正,猎人是干焦急就是听不清。
猎人被吊挂得实在是太难受了,胳膊和大腿悠悠荡荡,看似在荡秋千,时间长了,却是又酸又麻,跟着就是难以忍受的疼痛,到现在已经是没有知觉了,现在唯一有知觉的地方就是腰和脖子,这种知觉比没有知觉的滋味更加难受,先是从大脖子上嗖地一下子,凉飕飕,犹如一根又细又长的钢针狠狠刺了他一下,紧接着,这种刺痛又传到了腰上面,于是乎,他开始抖动,当然他不是有意抖动,而是身不由己的那种抖动。
疼,实在是太疼了,难受,实在是太难受了,比死的滋味还要难受千万倍,比半死不活的滋味还要难受千万倍,干脆还不如死了算了,死了死了一死百了,至少来说,再也不用遭受这份生死不如的滋味了。
猎人的意识有些模糊,下面的声音还在说什么,他已经无力听下去了,此时的猎人,被吊在树上似乎已经有好长时间了,他的脖颈子开始发硬,发硬的脖颈子托着一颗发软的脑袋,就只好耷拉着脑袋,任凭风来摇晃他了。
可是呢,偏偏就没有一丝风,而且下面的话声又大了起来;“妹妹,我们说定了,先把这个家伙吊在树上三日三夜,然后再问话。”
听到这里,猎人觉得声音模糊了,他的脑袋也有些模糊了,还要三日三夜,现在被吊了几天了,猎人正在稀里糊涂地想着,突然间,身上每一处地方,就连头发都感觉又痛又痒,这是怎么了,本来已经要昏睡过去的猎人,又醒了过来,他无意中用手那么一摸,哎呦呦,我的妈呀,这是怎么啦,脸上,身上,头上,还有头发上面,被一层厚厚的蚊虫给包裹住了。
整座大山上面的蚊虫似乎都来了,就好像有一个带头的蚊子高声嗡嗡着,快来呦,都来呦,这儿有免费的大餐,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呦。成群结队的蚊虫一波接着一波,一浪高过一浪,开始尽情享用猎人身上的鲜血,一日过后,被吊挂在树上的猎人,只剩下一层肉皮包着的骨头了,整座大山里的蚊虫们几乎都吃饱了,有的还因为毫无节制,而撑破了肚皮,死在了猎人脚下的花丛中,成了花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