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福德公神庙,晋元心潮澎拜,热泪盈眶,为了不让江白和敖玉看到他流泪了,就把脸扭到了一边,这时,恰好刮过来一阵小小的旋风,晋元就装作旋风把沙尘刮进了眼睛里,用双手揉起了眼睛,岂料,他这一揉,倒把眼睛揉红了,真就和刚刚痛哭一场似的,还好,幸亏这里面江白不是多嘴之人,敖玉又不了解情况,所以,也就没有人问他。
晋元压抑着复杂的心情,跟着江白他们大步走了进去,当他看到庙里面一排排的梧桐树已经长成了林子,棵棵高大挺拔,上面百鸟啾啾,飞来飞去,本来多少有些平复的心情,又翻腾起来,内心里又是一番百感交集,他正想着种种往事之时,一首鹧鸪天,不由得脱口而出,引得敖玉十分好奇,就听他边走边吟诵道;“重过庙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成林几年后,头白鸳鸯结伴飞。岸边草,露初晞,旧栖新垅两依依。佛殿犹闻木鱼声,谁复挑灯夜补衣?”
晋元刚刚吟诵到这里,本来跟着江白走在前面的敖玉,不由得回头问道;“晋公子,你在思念蚌娘娘吗,为何要说挑灯夜补衣呢?”
晋元此时正是感慨万千之时,不由得苦笑着回答道;“只是有感而已,有感而已!”
敖玉还想追问下去,却见走在前面的江白,正在双手合十,紧跟着一个小方丈说道;“打扰了,大师,问讯则个!”
正走在江白前面的小方丈听到身后有人问讯,立刻停下脚步,双手合十回礼道;“阿弥陀佛,小僧这厢有礼了,不知施主何事,有何见教?”
看到这一幕,敖玉不再说话,立刻来到江白的下手,学着江白的样子,双手合十看着那个小方丈,这时候,就听江白问道;“有劳了,小师父,不知道您看没看到有一匹枣红马跑入了寺院之中。”
小和尚听到这个问讯,立刻回答道;“施主,不巧得很,小僧奉师命外出送信,离开寺院已经快一天了,这是刚刚回来,你若是问昨天的事情,小僧还是知道的,小僧记得昨日不曾见过有一匹枣红马走进来。”
小和尚回答地很详细,江白接着又要发问,却不料正心潮起伏的晋元上前看了看这个小方丈,不由得心中暗自想到,却原来,他就是那个张全佑家中的小厮,自己承蒙他多次救护,只是不知道他还认不认得自己了,虽然,在大江之中的水晶床上,自己已经是脱胎换骨了,不过,难道说自己本来的模样就不会留下那么一点点吗?
想到这里,也为了证实这一点,晋元决定上前搭话,于是,还没等江白接着问下去,就听晋元上前说道;“小师傅,贵家公子可还在庙中?”
小和尚听到晋元的问话,马上把目光移到了晋元的脸上,当他看到晋元长得貌比潘安,赛过宋玉,不由得先是一愣,暗中想到,神庙之中每日里人来人往,各色人等不胜枚数,什么样子的相貌没有见过,却偏偏没有见过如此动人的少年公子,不知道他的才情如何,自己找机会一定要试一试才行。
小和尚有了这个想法,话语自然就多了起来,就见他楞过神之后,接着反问道;“敢问公子,可是从京城方向来的?”
不等晋元回答,小和尚又说;“像公子这种惊为天人的相貌,我还是第一次见过,不知道公子为何要打探我家主持,难道说、你们!”
小和尚故意留下半截话,意思是试试晋元到底认不认识他家公子张全佑,不过,当晋元听到这个小和尚的话之后,心中一惊,暗自想到,难道说,这位有钱有地的张公子出家了不成,不行,自己一定要打听清楚,于是,他又接着说道;“我和张全佑张大公子只是神交,神交而已,只是,在下实在是不知道,小师父的主持一说可是指的你家公子?”
小和尚听到晋元的话,心想,却原来他还是不曾认识我家公子,我还以为能够有机会接触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