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跟她讲,他这次回来,其实是想给许成一件礼物。
他之前参加过一次设计大赛,获得了一笔不菲的奖金。之前家里有钱,根本花不到他自己的小金库,这笔奖金对他来说又意义非凡,所以一直存在卡里没有动。
“什么礼物?”言晚有点摸不着头绪。
江笙站起来,把她带到窗边,说“在这里。”
言晚向下望去,看到医院门口的大道上停着一台大型货车,货箱上用透明的挡板装着一台红色赛车,崭新耀眼,像一团原始浓烈的火焰,带着狂野生机。
n许。
风光且招摇。
货车旁还有一群举着手机拍照的路人,正在议论纷纷。
“你送他这个……”言晚把后半句话咽下去,自觉不太妥当。
这难道不是刻意在戳许成的伤处吗?
“他会好起来的。”江笙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莫名很坚持,说,“这辆车,他会用得上。”
也许是不想面对江烨,把钥匙交给言晚之后,他就离开了,一句话也没留下。
言晚把钥匙扣握在手心里,心里顿感疲惫。
她坐在走廊里,接到了房青卫的电话,他说自己考虑好了,同意参加医学峰会。
“那太好了。”她说,“我这就转告孙院长一声,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房青卫听到这句话,停顿了一阵,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言晚觉得有些奇怪,在她印象里,房青卫是个极有涵养的人,作为嘉宾出席这场会议,也不是什么坏事,刚好可以为中医正面。为什么他会这么抵触跟孙院长沟通?
她没想明白,专注做自己的事。
这段时间以来,许成没法亲自去监管疗养院的建设,言晚把这个活儿接了过来。她的包里一直揣着轻薄的移动办公电脑,方便随时随地开始工作。
月清一直笑她,说她不像是个豪门太太,反而像被总裁奴役的小跟班。
帝都确实存在不同阶层的富豪太太圈,以各种物质数据区分各自的等级,这些言晚也了解过,她们以开办红酒会鉴花品茗为荣,把自己的身材和脸蛋保养好就是天大的事,长了个痘恨不得直接飞到日本去治。
言晚和那些人确实聊不来,坐在一起也无话可说。
她只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会变得越来越像,她像陆言深一样,放不下自己手里的工作,宁可为此熬夜伤皮肤。
在等待许成醒来的这段时间,她的耳朵里一直塞着一边耳机,争分夺秒地和建筑商开会,在电脑上做会议记录。
为了方便接手工作,许成的数据直接被拷到了她的电脑上。
言晚摸着触摸板滑下去,想找一份契约书,忽然之间,视线停了下来。
她看到一张照片,像素有些模糊,似乎是有些年头的旧照片了,上面的许成还是年少时的样子,他身边站着一个扎双马尾的小姑娘,正笑眯眯地对着镜头。
她短暂地出神,想,这会不会是陆言深所说的,许成那个唯一的亲人?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从病房走出来的护士说“请问是许成许先生的家属吗?人已经醒了,可以进去看了。”
言晚抬起头,应了一声,合上手里的电脑。
许成经历过这场手术,起床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替换成了完整的机械臂,一时有些恍惚,感觉十分古怪。
他按照德国医生的指令,想抬手,却感觉控制不好方向和力度,用尽了很大力气,也只能轻轻举起来而已。
在旁人看来,这已经是了不起的变化了。
但许成的额头上渗出一大层汗,他觉得很吃力,做这些动作,刀口处也得要命。
“好了,不要再动了。”医生帮他按下去,嘱咐他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