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蔘离开以后一直走,走出客栈,沿着小路走到一条较为荒僻的小路上,然后才停了下来。
小路两旁尽是小树林,倒是个藏身不错的地方。
他停下来不出片刻,便从树林里走出一个人,一身白衣胜雪,在这草木丛生的地方,竟然片叶不沾身。
“您吩咐我的事,已经办完了。”离蔘转向他,态度很是恭敬。
那人点了点头,头上戴了顶罩砂帽,看不清容颜,“有劳!”,他声音清澈,宛如山涧清泉,倒也很是谦恭。
离蔘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王说这话,是要折煞离蔘,能为王效劳办事,是离蔘的荣幸!”
“我已不是什么王,你也不必如此自谦。”他微微一笑,“这件事办完,我们就两清了,你不再欠我什么!”
离蔘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当年若非王出手相救,离蔘早已命丧黄泉。离蔘也早已发誓,此生效忠于王,甘效犬马之劳!”
“我当时也是顺手救你,不必挂记于心。”他似乎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好了,你出来也有段时日了,速回去,免得教人起疑。”
点点头,离蔘想了想又忍不住问道,“王,他们是燕国的人,何必相救?”
“我自有我的道理!”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
“王,我已将鸾舌赠与那女子,一路上的行踪,鸾舌会做下记号的。”离蔘看着他,从来不知那面纱后的容颜如今到底是什么模样,就像没有人知道,今日看似孩童的离蔘巫师,会是当年声名赫赫的苗蛊第一国师。
人,总有些不足告人的秘密。
“我知道了。”他颔首,稍一扬手,“去吧!”
这一次,离蔘没有再逗留,快步离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枚短笛,凝视良久,眼眸微敛:燕国看来要有一场大内乱了!
——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三人就上路了。
临走前,妍儿还在昏沉沉的睡,盛夏留了张字条,然后再三叮嘱离蔘代为照料,这才不放心的走了。
鸾舌对主人倒是一点都不留恋的样子,临走前还翘着尾巴撅着小嘴送了主人一个“滚!”,然后在新主人的肩膀上拍拍翅膀,乐颠颠的坐马车去了。
燕子御说,为了免于引人注目,还是雇辆马车合适。楚凉驾车,他与盛夏同坐于马车内,虽然脚力上会慢一些,但是毕竟不急急赶时间,安全总是最重要的了。
他说的话或许真的没错,至少这一路上行了三日了,倒是没遇到什么危险。
只是这路越走,天气就越冷了。
出行时没有想到那么多,也考虑着轻装上阵免得负担太重,所以没准备那么多的衣服,即便坐在马车里,也是挺冷的。
马车坐上已经垫了厚一点的垫子,饶是如此,在这渐冷的气候里,还是显得微不足道了些。
盛夏背靠着马车,凝神将念力集中在丹田,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却只是杯水车薪。连鸾舌都没有一路上的聒噪,软塌塌没精神的窝在她的胸前,汲取一点温暖。
寒冷,让人的头脑愈发清明,可是身体却更加受不住了。
燕子御本来在闭目养神,听到挪动的声音,张开眼,看到她脸色泛白,眉头轻蹙,开口道,“坐过来些!”
她缓缓摇了摇头,天那么冷,有什么用!更何况,他与她之间缠绕不清,若是在这个关口抱紧他,无异于寻个临时暖炉,对他不公,对自己不慎重。
看她一脸坚定但又冷得不行的样子,他叹口气,直接伸手把她抓了过来裹进怀里。
她冷不防被这样一拉,吓了一跳,还没来及挣扎,已经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
即便有些不愿,可她不得不承认,男人和女人是有本质上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