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欢面如死色,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再次跪趴在地上。
“奴婢请大夫人将奴婢处死!”
大夫人罗氏微微怔了一下,低头看向苏欢,但见她衣服被撕破,背部露出白色中衣,髻发凌乱遮掩着面部,身子微微颤动着,她面前有一小滩水渍,还一滴一滴汇聚着……
这丫头哭了,许是极力忍耐着,竟没有一丝呜咽之声泄露出来。
可别人求饶她却讨死?
“不过是个奴才,你以为本夫人能饶你不死?”大夫人冷哼一声。
“奴婢求死!”
“你……”大夫人皱紧眉头。
“奴婢有冤却有口不能辩,活着既然讨不来公正,那奴婢就做个冤死鬼,十八层地狱阎罗殿前,总有说理的地方!”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奴才!”大夫人猛地一拍桌子。
“大夫人,这贱丫头竟还威胁您,万万是留不得的,她今日勾我州儿,明日可能就是大公子……”
“混账!”大夫人呵斥一声,“苏靖州淫乱内院,欺辱丫鬟,辱没门风,本夫人自会禀报侯爷和老夫人,他必逃不过家法。你还有脸在此叫喊,还不滚回自己那院闭门反省!”
柳姨娘愣了一愣,还想不大明白这火怎么就烧到自己和亲儿子身上了。
“哎哟,夫人,您今日无论如何要给我们娘俩讨个公道……”
柳姨娘惯会撒泼耍赖,只是她蠢到以为这一招对所有人都管用。侯爷或许吃这套,但大夫人只会拿捏住她的小辫子,然后狠狠整治。
“周莲,把柳姨娘请出去!”大夫人沉声道。
所谓请无异于赶,周莲如何精明一个人,面上含着笑,手上用拿了力道,直接把柳姨娘给推了出去。
门外,柳姨娘心有惶然,想到大夫人说的要重罚二公子,便还想进去搅搅浑水,却被周莲给挡住了。
“周嬷嬷,我平日待你不薄吧!”
周莲微微颔首,“柳姨娘,奴婢若是你,此刻便不会再进去掺和。”
“可大夫人要禀报侯爷重罚我州儿……”
“二公子是侯爷的亲子,重罚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可你若再掺和惹怒大夫人,大夫人定拿出家法,到时打在二公子身上的鞭子重一点轻一点的,可就不好说了!”
柳姨娘往前迈了一步,听周莲这么说,犹豫了半晌,到底给退了回来。
“周嬷嬷说得有理,我还是先去找侯爷求情才是!”说着,柳姨娘转身急匆匆就离开了。
周莲往里面瞧了一眼,添油加醋这事不难,但既然苏欢必死无疑,她就没必要再插手,免得落得刻薄名声。
如此想着,周莲守在了门口,并不往里面走。
西侧屋内,苏欢依旧跪在地上,能说话时她却沉默不语。这事出在二公子苏靖州身上,正是大夫人施展拳脚打击偏房的好时机,所以大夫人定不会包庇。
到时惊动侯爷,二公子要受重罚,而为了洗干净侯府的门楣,她必死无疑!
如何才能把自己摘出来?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冤,此刻为何又不说话了?”
苏欢把头埋的更低了,她是可以把前前后后的事都说明白,可说了就能救自己一命?
苏欢心思转了一转,接着低头使劲磕了一下,这一下很重,额头立时就流了血。殷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很快汇聚成一小滩。
很好,这里有她的泪也有她的血。
流过的泪和此时正在流淌的血让苏欢整个人沉静了下来。
“你……”大夫人有些惊愕。
“夏嬷嬷曾说,老夫人带奴婢回去教养,是要给大姑娘当陪嫁的。奴婢在寿喜堂识文习字,学习礼教,一直很用心,为的就是以后不给侯府不给大姑娘丢脸。可今日出了这事,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