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曜这句话掷地有声,苏欢虽疼得心慌,但也听得清楚。她恨她恼,她想着长远的谋划,咬牙一忍再忍,却到底没忍住,抬头恶狠狠的瞪了司马曜和苏慕倾一眼。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这样对她!
司马曜见苏欢脸上都起泡了,一个挤着一个,有的还流了脓水,想来一定很疼,可即便如此她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也瞪着他身边的苏慕倾。
那眼里有滔天的恨意,他看得明明白白!
有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一个小丫鬟先过来了,看到苏欢的脸,吓得尖叫起来,很快又引来了其他人。
直到后来,苏欢被老夫人那院的人给带走。
司马曜把苏慕倾送到大房,亲眼看着大夫给她抹了烫伤药,这才起身往外走。
那远博侯在书房,本想让女儿跟司马小将军多相处一会儿,有人去禀报,他才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远博侯急匆匆来到大房,正与往外走的司马曜碰了正着。
“小将军,老夫管教下人不严,冲撞了您,实在是惭愧!”
司马曜摆了一下手,“本将军没事,只是倾儿……大姑娘手受伤了,倒是让本将军挂心。”
“老夫必定严惩那刁奴!”
想起苏欢那一脸水泡,又想到之前种种,他长叹了一口气,“司马府有宫中御医配的烫伤药,等会儿你派人去拿两瓶来。”
“多谢小将军关心,老夫一定让人看着倾儿抹到手上!”
“一瓶给倾儿,另一瓶给那个丫鬟!”
“啊……这这话怎么说的……”
司马曜不理那远博侯,大步往外面走去。其实他心里很乱,很烦躁,怕跟远博侯再说下去,心中那莫名的不快就要掩饰不住了。
他没打过女人,也觉得没必要跟女人计较,可今日他出手……似乎有点狠了!
中院正房西次间,老夫人坐在暖塌之上,面色阴沉,手中的佛珠已扔到一边。而离暖塌不远,苏欢正坐在椅子上,身子板正的跟块木头似的,偶有撑不住的时候也只倒吸口气而已。夏嬷嬷身子抖动着,真是又气又心疼,但还是咬着牙,摒着气,一个水泡一个水泡的给苏欢挑开。
旁边立着两个小丫鬟,谁也不敢说话,连大声出气都不敢。
屋子里一片静谧!
约莫有一刻钟,夏嬷嬷才把苏欢脸上的水泡挑干净,又忙拿过药膏给她一点一点轻轻的抹到脸上。
“好孩子,要是疼就喊两声……”夏嬷嬷忍不住掉泪。
苏欢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不疼……嬷嬷别哭……”
“真是……太不把我们这些奴才当人了!”夏嬷嬷气怒了一声。
她这一句,自是逾了规矩,越了本分,尤其还当着老夫人。若真要计较起来,她这句话可是向老夫人问罪呢!
苏欢暗暗冲夏嬷嬷摇了一下头,而后起身绕开她,近前两步跪到了老夫人面前。
“奴婢又给老夫人添麻烦了,奴婢即刻回庄子上!”
“哼!”老夫人怒哼一声,“她这是在向谁示威?我是老了,但还没死,这侯府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婆子说话的份儿了!”
老夫人发火了!
听了老夫人这句话,夏嬷嬷跟着苏欢跪了下来,“老夫人,苏欢的性子如何,您是知道的,她不就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如今这张脸也毁了,请问大姑娘能不能放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