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村子里过,但见村子里就一条路,从东到西,一眼望到头。两边是低矮的土房,十分残破。偶尔看到一个人,佝偻走着,衣衫褴褛,面上好似扑着一层土,神色灰败。
这些人原是官眷世家的公子小姐,如今落魄这般,能坚持活下来的都算是顽强的了。
经过一处土房,但见院子里的围墙都坍塌了,听得里面有女人的惨叫声。苏欢要下去看看,谢闵航也不多说,翻身把她抱了下来。
二人刚进了院子,见屋里出来一位银发的老婆婆,她看到苏欢和谢闵航,又打量着他们的衣着,忙上前行了个礼。
“军爷,您有何吩咐?”那老婆婆年事已高,但身子还算硬朗,说话中气十足。
“家里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我是大夫,许能帮忙。”苏欢道。
谢闵航翻译了过去,那婆婆看向苏欢,接着摇了摇头,说了一通。
谢闵航脸色有点怪,但见苏欢瞅着他,便还是解释道“婆婆说,屋里的女人喝了落胎药,疼一阵子也就过去了。”
“为何要落胎?”苏欢不懂。
谢闵航倒也不用问,直接回答苏欢了,“养不起吧!”
苏欢了悟,大抵是这个原因了。
“喝了什么药,会不会有危险?”苏欢又问。
那婆婆去屋里抓了一把,是一种红色的花瓣,晒干了的。苏欢捻起一片,仔细瞅了半晌,眼睛突然一亮。
是红花!红花能落胎,但也能止血消淤!
苏欢告诉那婆婆,想要一些这种红花。那婆婆许是惧怕当兵的,把家里存的都拿了出来。苏欢让谢闵航给了那婆婆一锭银子,那婆婆半晌不敢接。
回到屯兵所,苏欢拿那红花给明大夫看。
“胡闹!这是给妇人落胎的,怎么能给兵士治伤,胡闹!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不知所谓!沽名钓誉!”见明大夫还要骂,谢闵航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瓣,气得那明大夫差点厥过去。
“这哪是红花,细看就能分辨,还敢自称大夫,简直就是庸医!”
谢闵航瞪了明大夫一眼,见他不说话了,才把这句翻译给苏欢。
苏欢细看一下,与平常见的红花确实有细微不同。
“试试就知道了!”苏欢道。
当晚那兵士果然发起了高烧,苏欢重新配了一个方子,用了这种红花。苏欢不敢大意,晚上想留下来照看,但还有嫮儿,她也只能求明大夫守着。
翌日一早,她便让谢闵航带她来了军营。
正见那明大夫从帐子里走出来,但见他盯着两个黑眼圈,但精气神却很好。瞅见苏欢,他轻哼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走了。
苏欢忙进去,但见那兵士还活着。
不止活着,血止住了,烧也退了。苏欢给他切脉,观他脉象平稳了许多,凶险应该已经过去了。
“谢二!我们成功了!”苏欢高兴的原地跳了两下。
谢闵航见苏欢高兴,他也高兴,只是呵呵笑了两下,但见帐子里的兵士看他的样子又惊又俱的,便敛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