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钰点头,“应该是这样了。”
“只是没了那账本,沈罗经那老狐狸就逮不住了,而恩师……”
独孤钰拍了拍厉承的肩膀,“徐徐图之吧,不可操之过急。”
又过两日,南宫盈月他们打算回胜都,谢卿让丫鬟给她捎来一封信,想在她临走的时候见一面。
地点是藏翠庵,南宫盈月见到那谢卿,大吃一惊。
谢卿竟然剃度了!一身缁衣,神色安然,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
“姐姐!你这是……为何?”
谢卿淡淡一笑,“我心安处,终归佛前。”
“厉大人洗清罪名出狱了,而他和那程阮也没什么,你该是守得云开才是,为何走这一步路?”
“我与他之间的隔阂,非是一个程阮,而是在恩师晏大人和我之间,他舍弃了我。他说不想连累我,殊不知比起那些伤害,我更愿意与他一同赴死。”
“姐姐,你终不肯原谅他?”
谢卿摇头,“不是不原谅,而是释怀。”
释怀和安然,谢卿已经知道了她最终的归宿。
“南宫施主,前尘尽散,你我二人就此道别吧!”
从藏翠山下来,南宫盈月不期然碰到了厉承。他正往山上跑,清俊素雅的脸上满是惊慌,已没了往日的风度。
“卿儿她……”
“厉大人,姐姐出家了,也请你不必再强求。”
厉承身子一晃,踉跄的退后了两步,不可置信道“为什么,她何苦……”
“厉大人,姐姐的伤,都是你给的,难道你不知道她多痛?”痛到尘世无恋,只能在佛前求得一份安宁。
她可以为他去死,却不能原谅他,重修于好。
“我本不想伤她,可伤她最重的却是我。”厉承悲痛道。
南宫盈月长叹一声,有些伤痛是无法愈合的,而谢卿会这么做,更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成全厉承。
他要慷慨赴死,那她就别成为他的拖累了。
山下有一辆马车,张弛和肉汤站在马车外,南宫盈月脸上阴霾一扫,兴冲冲的跑了上去。
“你们怎么来了?”
张弛指了指里面,无奈道“咱世子……又疯了!”
南宫盈月钻进马车,见独孤钰正抱着贾赫给他的那几块玉石研究。
“咱们这就出发回胜都?”
独孤钰抬头,一脸看傻瓜的表情看着南宫盈月,“回胜都?抢着领罚?宇文成毓不傻,本世子也不傻,闯了这么大的祸,自然是先去游山玩水,等玩个把月,那位怒火消了,宇文成毓背了黑锅,咱再回去。”
南宫盈月无语,“你也说了宇文成毓不傻,他肯先回胜都?”
独孤钰一笑,“我让人给他透露了一点柯卉的行踪,关心则乱,他一早就出发回去了。”
“你!”
独孤钰把南宫盈月压到身下亲了一口,“假的!”
马车动了起来,南宫盈月趴在独孤钰怀里,“咱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不知道。”
“那就兴之所至吧!”
一句‘随便去哪儿’难为住了张弛,他索性一甩鞭子,马走到哪儿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