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盈月回去的时候,独孤钰还在睡觉。想到他是为了自己,刚才还那么怼他,心里便有些过意不去。
趁着他睡觉,南宫盈月去小厨房,亲自做了一顿晚膳。
做好摆上桌,南宫盈月把独孤钰给叫了起来。
进了厅堂,独孤钰看那一桌菜,又闻了闻味道,便知是南宫盈月做的。
“怎么,真要教我做菜?”
南宫盈月拉着他坐下,“行了,别嘴痒痒了!”
独孤钰哼了一声,拿筷子夹了一块烧肉放进嘴里。
“好吃吗?”
“能吃!”
“能吃你就多吃点。”南宫盈月又往独孤钰碗里夹了一块肉,“你先前说,皇上赏了宇文成毓他们,怎么没听说赏沈炼?”
按理说,这次应该他算头功才是。
“一个沈罗经一个沈炼,亲叔侄,皇上到底不信任他,怕他成为第二个沈首辅。”
“那沈炼岂不是得不偿失?”
“也不是,沈罗经一倒,他接管了沈党。皇上没赏他,但也没因沈罗经一案而牵连他,便是顾忌着这些。”
“这样……”
“怎么突然提到沈炼?”
“只是觉得,没了沈罗经,或许沈炼真的可以做朋友。”
“他就是一头狡猾凶猛的狼。”
“狼也不是不能结交。”
南宫盈月倒没想到,她很快就遇到这匹狼了。
这天,她出城去看心柔,在城门口偶遇沈炼。他仍旧一身白袍,温润如玉,只是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愁绪。
“沈大人。”南宫盈月下马车向沈炼行了个礼。
沈炼也忙下马,冲南宫盈月行了礼。
“您这是去?”
“郡主跟沈某去个地方吧!”沈炼淡淡道。
沈炼这个人,别人说他心机深沉,心狠手辣,但至少他没害过她!没错,坑过她几回,但他又表现的太磊落,以至于她怎么都讨厌不了他。
南宫盈月身边带着肉汤,便跟沈炼去了。他骑马在前,南宫盈月坐马车在后,一直出城很远,进了一座山。
马停在半山腰,一处坟头前。
南宫盈月下马,见最前面那坟立着墓碑,上面刻着字,竟是颜如玉。她不禁想起了颜如玉说的那些话,她说她受沈炼胁迫,还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最后却被抛弃。
难不成是真的?
“我与她第一次见实在表哥的丧礼上,她可怜兮兮的跪在那儿,哭也哭不出来,被嬷嬷掐肉,只能干嚎,哭得又假又可怜。她被要求给表哥守灵,一个小丫头,夜里每每吓得三魂七魄都散了。我生了恻隐之心,便请了叔父同意,也一起守灵。那三夜,我们虽没说过话,但彼此都心生情意。那时我还只是个小小守门将,郁郁不得志,更常常遭受叔父的白眼训斥。她只敢远远的看我一眼,脸上有担忧之色。”
说到这里,沈炼蹲下拿出帕子擦拭那墓碑,而后摆上了他带来的点心。
“这是她最喜欢吃的花生糕,那时我常偷偷买给她吃。她与我见面的时候,就跟小老鼠似的,总是吓得东张西望,却又贪恋的往我怀里钻。”
南宫盈月还等着沈炼往下说,他却烧着纸钱不说话了。她也不敢问,只能和他一起给颜如玉烧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