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不是着急。要不,你跟太后说一句,就说夕羽病了,不能着风,现在宫里住两日,想来太后也不会不近人情的。”
景妃看着镇国王妃,简直像是在看傻子,“宫里是用来养病的?这么多贵人,哪个过了病气,你能负责?”
王妃自知失口,只能低下头来。
“算了,本宫与曹贵妃说吧!”
“可曹贵妃虽掌管后宫,但到底不是皇后,你怎么能这么给她脸?”王妃说起那曹贵妃,言语间颇有些轻蔑。
“蠢!”
“可不就是蠢,听说前几日她故意装扮成先皇后的样子,被皇上训斥了一番呢!”
“本宫说你蠢!”
“啊?”
“那曹蕊能掌管后宫这么多年,能蠢到做出东施效颦这种事?”
“可她做了,皇上确实也训斥了她。”
“然当晚,皇上留宿在她宫里!所以嘴上说着嫌弃,但心里就稀罕了,男人不多是这样!再有,那曹蕊虚荣心胜,我与她向来不和,如今去求她,她便自恃高我一头,为了显摆优越,定会答应的。之后若太后和皇上追究起来,推给她就是。”景妃道。
王妃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宫里的女人可真不好惹!
晚上十分热闹,南宫盈月一早就带着淳儿和肉汤出来了。他们先去了一趟长乐酒肆,之后便去了柯卉那里。
进巷子的时候,见一群孩子正拿着灯笼往外跑,嘴里还念着什么“柱子变锥子,锥子顶破天,天上一个大窟窿,窟窿下面漏饥荒。锥子倒,轰隆隆,好日子到,盛元盛元,千古名君!”
盛元是当今圣上的年号,这是赞颂之词,而那顶破天的锥子倒下了,想来说的是沈罗经吧,他不是顶梁的柱子,而是顶破天的锥子。沈罗经掌权后,才开始推行双重赋税,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穷。
南宫盈月来到柯卉家院门外,敲了敲那小黄门,很快门打开。
“姐姐,快进来!”柯卉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
“这些日子没顾上来看你,最近可好?”
“挺好的,义父开始收学生了,我们也就不愁吃穿了。”柯卉道。
进了正房,厅堂被收拾出来做了学堂,而晏渊正在低头写着什么。
“义父在写祝寿词。”
“给皇上的?”
“是。”
南宫盈月轻步走上前,从旁边看了一眼,什么天降福瑞,五洲同庆,盛世长虹这些,尽是些华丽的辞藻,读起来十分涩口。
晏渊收笔,这才看到南宫盈月。
“郡主,你来看我这贺寿词写得如何。”
“我倒是看了几眼,还好。”
“还好?”
“有点虚而不实。”南宫盈月委婉道。
“郡主是想说满纸都是溜须拍马吧?”
南宫盈月不语,显然她就是这么觉得的。
晏渊笑,“一个人在那至高的位子上做久了,以前的耳聪目明,现在就变成只能看繁华盛世,听英明神武了。”
“您说的是皇上?”
“我说的是皇上,但不是特指他一个,谁坐上那位子也一样。”
“你打算趁皇上游街的时候念这贺词?”
“嗯,也该让他想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