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盈月点头,她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那就真是一张白纸了。”
南宫盈月拿过那张白纸,想着这宋夫人真不厚道,正要放火上烧了,独孤钰却一把撸了过去。
“怎么了?”
“这纸上确实有宋夫人留给你的话。”
“啊,哪有?”
独孤钰甩了甩这张纸,能发出十分脆亮的声音,与别的纸似有不同。南宫盈月仔细了半天,也没能听明白什么。
“这种纸细腻如脂,光滑如玉,乃十分珍贵的剡纸,只有大荣南州剡溪两岸才有产这种纸的。我记得胜都只有一家南宝墨斋有这种纸,而且还要预订,因要从大荣运来,也不知等多久,有或没有的,总之在北秦是十分稀缺的。”
“宋夫人若想陷害我,普通一张白纸就是,为何专门用剡纸,而且是产自大荣的剡纸……”
独孤钰想了想,道“我们去一趟南宝墨斋!”
事不宜迟,独孤钰叫上谢闵俊和肉包,然后带着南宫盈月出门了。
夜色已经晚了,好在他们过去的时候,南宝墨斋还没关门。
二人进去,见一伙计正在清扫。
“几位客人,可有什么需要?”那伙计把扫把放到了一边。
“你们东家呢?”独孤钰问。
伙计笑,“几位想要什么,与小的说就是,我们南宝墨斋有的,别的墨斋不见得有,别的墨斋没有的,我们南宝许就有。”
这小伙计口气还挺大,南宫盈月点头,“我们要剡纸。”
“剡纸?”
“没有?”
伙计只得苦笑,“这都到冬天了,大雪已经封了雪原,北荣的货运不来了,别说我们南宝斋没有,其他的墨斋也没有。”
“你们就没有库存的?”
“剡纸在大荣都是十分珍贵的,运到我们北秦要卖到天价,我们每年也就要那么一两刀,不敢多要。今年的全卖完了,您几位若真想要,只能等明年了。”
“那今年的剡纸都谁买了,你可有记录?”独孤钰问。
“自然有,因为明年剡纸到货了,我们会挨家上门提一句,老熟人了,先紧着他们。”
“我要那本记录!”
“不行,不方便给外人看。”
独孤钰面色一冷,“你做不了主,找你们东家来!”
“几位,若是来捣乱的,小的只能报官了。”
“不用特意跑一趟,我们就是官家的人。”谢闵俊笑呵呵一声。
那伙计见这几位衣着不凡,又听是官府的人,不敢怠慢了,只让他们先等着,他去后院找人了。
等了不多一会儿,来了一位白胡子的老头,说是南宝墨斋的账房先生。
“他们说是官府的人,非要看我们铺子的账本。”
账房先生打量了独孤钰他们一眼,而后道“月底清账,如今账本在我们掌柜手里,他不在铺子里,若几位真要看,明日再来。”
既人家这么说了,他们也不能太不讲理。
“老先生,事关重大,希望我们明日能看到那账本。”临走时,南宫盈月冲那老先生郑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