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王不理她,只眼盯着那砖门。不多一下,砖门破开,他先一步进去,却僵在了门口。
独孤蓁慌措的跑到门口,见到院中躺着的人,哭喊一声“霍司然!”
她还要往里跑,南宫盈月和她身边的小丫鬟拉住了她。
“大姐,你等着,我去看看。”
南宫盈月吩咐身边的人拉好独孤蓁,而后用帕子捂着鼻子进去了。那霍司然应该是从屋里爬出来的,干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想来也没多少力气,这么一小段路,不知爬了多久,也不知爬的多绝望。
他也许看着这门被堵住,也许喊着‘救命’,可没人理他。自从生病后,他便不再是国公府的大公子,甚至不如一个下人。
南宫盈月没有走近,隔了两步远看那霍司然。
这两日天冷,昨夜还簌簌下了一场小雪,霍司然被雪盖住了,冻成了冰块。
看第一眼,她就知道他已经死了。
或病死或冻死或绝望而死,总之他已经死了很久,以至于脸上都结了冰霜。而透过那冰霜,她看到他痛苦到扭曲的脸,让人看了心惊。
“霍司然!”独孤蓁冲了进来。
南宫盈月拦住独孤蓁,一把抱住她,“他死了。”
“不!不可能!”
“他死了!”
“霍司然!你怎么能死!你答应我了,你会好好活着,然后等你病好一点,我们就离开国公府!”独孤蓁大哭。
南宫盈月死死抱着独孤蓁,心里也难受的紧。
独孤蓁很爱很爱很爱霍司然,她为了他赔上了自己的一辈子,可终究没有护住爱人。
独孤蓁绝望的大哭,一声一声呼唤着霍司然,可这人再也听不到。
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饭,能撑到这会儿,凭的是一股强大的意志力,可霍司然死了,那意志力轰然崩塌。独孤蓁昏死过去之前,指着身后的人,恨意充满脸上。
“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老夫人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来到独孤王身后,道“王爷,六年前,霍司然就该死了。如今也没什么区别,只当没发生过这事就是。”
“没发生过这事?”独孤王实在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老夫人嘴里说出来的,在他心里老夫人是个慈爱宽仁的老人,可惨死在面前的这个可是她的亲孙子,她竟然说他早该死了。
这些年,霍司然在成国公府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
“来人啊,把夫人送回房里休息。”老夫人道。
“不劳老夫人了。”独孤王妃上前,“我们自家的女儿自己带回去了。”
“王妃!”老夫人叹了口气,“我这样做是为了维护两家的面子,老身这是用心良苦!”
独孤王妃呵了一声,“说得好听是维护两家人的面子,说的不好听,老夫人这句话是不是在威胁我们?”
“王妃这是什么话!”
“这事,您愿意捅出去就捅出去,比起面子,我独孤王府更看重这个女儿!还有,您也要想清楚了,这事一旦捅出去,你家可是犯了杀人的罪!”
独孤王妃一点也不给老夫人面子,说完让下人带独孤蓁回家。
南宫盈月走到独孤王身边的时候,道“人要火化,还有找个好地儿安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