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悔意悄然而生,南宫夕羽低下头,继续品着微带苦涩的茶水。
那时,若她没有贪恋权势,非要嫁给能登基做太子的人,她就是他的夫人了。他对她会一如既往的宠爱,他们会在这样的雪天,相携走在街上,也会如这般坐在雅间里,他看着她满满都是爱意。
可终究,她负了他!
她嫁给了宇文成毓,那个冷血无情的人。
成亲这么久,他甚至从未碰过她。昨天,一时意气,她跑去宇文成毓,为什么不肯和她同房。
“成亲前,你被几个匪徒玷污了,别以为这事,本王不知道。本王不戳破,是给你面子。本王不碰你,是因为你脏!”
得到这句话,南宫夕羽既心痛又狼狈,匆匆逃走了。
也是从昨天开始,她知道她和宇文成毓再不会有夫妻情,只有互相利用。可这样的利用,一旦镇国王府失势,她没了靠山,随时会被他抛弃。
她惶恐,不甘,却又能做什么呢?
“弘哥哥……你……你过得可还好?”
拓跋弘收回视线,转而落到南宫夕羽身上,淡淡道“你觉得呢?”
南宫夕羽抬头,“我……不知。”
“你应该知道,我所求从来不多,唯你。”
南宫夕羽心突突跳了一下,他心里还有她?不,他应该恨她才对,怎么会还爱她……
“那是以前,后来……”
“后来呢?”南宫夕羽忙抬头看向拓跋弘,后来他还爱她吗?
拓跋弘只是笑了一下,那张清俊的脸上带着自嘲,“你呢,宇文成毓对你可好?”
南宫夕羽低下头,不知该怎么说。说好,她无法强颜欢笑,说不好,他会不会嘲笑她?
“宇文成毓不是良人!”
南宫盈月猛地抬头,“你……”
“我说错了吗?”拓跋弘反问。
南宫盈月摇了摇头,满脸苦涩,“弘哥哥说得对,但是当时我被权欲蒙住了眼睛,很多事没有看清。等到现在,想回头也晚了。弘哥哥,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难道不是我先对不起你?”
他指的是他和南宫心柔的事。
南宫夕羽摇头,“当时我娘给你二人都下了药……所以你们才会……”
她竟然坦白了,这一点倒是让拓跋弘很意外。
“街上这么冷,为何独自一人游荡?”拓跋弘问。
“一人也挺好,这不遇上了弘哥哥,还能讨杯热茶喝。”
拓跋弘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眸底的情绪。二人静静坐了许久,自小相识,缔结婚约,之后每一年他都会准备很多小玩意,千里迢迢让人送来胜都给她。
年少天真的时候,她捧着那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很珍惜很喜欢。
只是后来慢慢就变了,从变了那一刻起,她就再没有单纯的快乐了。
“茶凉了,你先走吧!”拓跋弘道。
“弘哥哥……”南宫夕羽以为拓跋弘在赶她,心里有些难过。
“你是毓王妃,我是成王,让人看到一起出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