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贴补育婴堂,她把罗钦的俸禄都拿出来了。好在家里有国公府补贴着,但她和罗钦也尽量节俭,如此还是不够。
白蓁蓁喂小丫丫吃了一碗粥,又带着她跟其他的孩子玩闹了一会儿。
接下来几日,白蓁蓁一直在筹措银子。她去了本县的几个大户人家,因之前也去过,这次吃了不少闭门羹。
便是有请她进门的,也是在她未开口之前,先说自家如何如何揭不开锅了,弄得她没脸再开口。
县里这几户指不上了,白蓁蓁带着兰儿去了定州府。
可定州府,她又不太熟,最后只能去了先前租她院子的那谢家。
她先跟门房表明了身份,又说想见谢老夫人。可那守门的却说,老夫人进京了,原这谢家的大老爷在胜都,年前接老夫人去过年了。
“那……你家夫人可在?”
“我家老爷和夫人也一起进京了,只少爷在。”
这样,白蓁蓁总不能见人家的少爷,也不大合适啊!可想到育婴堂等着发月银的几位大姐,她只能硬着头皮说要见他家少爷。
“那您先进厅堂等着,小的去禀报少爷。”
白蓁蓁被一个丫鬟引着进了前厅,这谢家的宅子很大,处处雕梁画栋,透着富贵之气。她听木头说过,谢家是开银号的,在整个中州甚至北秦,都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
丫鬟给她端来了茶水和点心,并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你家少爷可娶了少夫人?”兰儿问那小丫鬟。
“我家少夫人两年前病故了。”
兰儿点头,她还想着若是他家少夫人在,她们见少夫人便好。
“你是说安和县罗县令的夫人?”谢轻飏问那门房。
“正是,她之前来过,老夫人接待的,还说这位夫人十分有善心。”那门房道。
谢轻飏捂着胸口上的伤起身,想了想道“既她是官眷,我与她见面怕是不合适,你去问问她,可是有什么急事。”
“是。”
那门房去了,谢轻飏想到什么,也跟着出去了。
门房进了前厅,说他家少爷不方便见客,为白蓁蓁可是有什么事,他代为传报一声便是。
白蓁蓁一时有些尴尬,但还是开口道“还是为育婴堂的事,我想请谢少爷捐些银钱,好让育婴堂能维持下去。”
那门房其实已经猜到了,当下点头道“那夫人您等着,我去回禀少爷。”
他出门,却见少爷就站在厅外的拐角处,正往里面望着。
“少爷。”
谢轻飏冲他摇了摇头,而后转身往他那院走。
竟然是她!那个搬开大瓮把他藏起来,救了他命的女子!当时他命悬一线,这女子把他藏到大瓮下后,让他避过了那些人的追杀。
后来手下找到他,把他带走了。
“少爷,这位罗夫人是来请咱们谢家捐银子的,您看?”
“她要多少?”
“没说,不过上次老夫人把咱家在安和县闲置的院子给他们用了,还捐了一百两。”
谢轻飏想了想道“给她一千两。”
“啊,这么多?”
“去吧!”
那门房忙应着出去了,这开口就是一千两,谢家虽然有钱,但也不能这么随便吧!门房一边摇着头一边去账房了,而后拿着一千两的银票回到前厅。
“一千两?”白蓁蓁也吃了一惊,“其实太多了,我只需要一百两就可以。”
“您拿着吧,这是我家少爷的意思。”
白蓁蓁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接住了,几位大姐的月钱还有孩子们的口粮,一百两还真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