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知外面危险,竟然出城来!”罗钦训斥了木头一句。
木头心想,夫人要出门,他一个下人哪拦得住。
白蓁蓁心里过意不去,忙解释道“我以为很快就能回城,不想被茶农们给堵住了,确实是我的疏忽。”
罗钦叹了口气,见她抱着胳膊,而胳膊上的伤口也不知怎样了。
他回头冲李胜要了伤药,交给了白蓁蓁,“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好,谢谢大人。”
伤在胳膊上,而这四下都是男人,白蓁蓁只好拿着伤药上了马车。先脱下外裳,而后卷起胳膊,只是伤在上臂,虽涂了药,却实在不好包扎。
来回几次,也没有弄好。
白蓁蓁正发愁,罗钦竟然上来了。
“你……”
“我让他们都去火堆那边了。”他轻咳一声,自白蓁蓁手里接过那细布,帮她缠好绑到了伤口上。
“谢谢。”
罗钦应了一声,“这几年,你都是如此?”
“啊?”
“这些事本该是男人做的,你一个女人家,受了很多苦吧?”
白蓁蓁叹了口气,自然是受了很多苦,而且比这还凶险的事也不是没有。当时她就想着,便是死了,对得起谢家就是。
“还好。”
“你变了很多。”
“你也是。”
谁没有变呢,毕竟五年过去了。
罗钦再看了一眼白蓁蓁,而后转身下了马车。不多久他又回来,递给她一张烤热的饼子。
这饼有些硬,白蓁蓁只吃了一半,撩开车帘往外看,但见罗钦就在马车不远处,靠着树干而坐,正闭目养神。
看到罗钦,她不由想到京儿,父子俩其实很像呢!
谢老夫人知道京儿不是谢轻飏的亲子,她老人家心好,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期盼着他们能给谢家再添一个孙儿,只是谢轻飏那么快就走了。
想到他,白蓁蓁觉得心痛难忍。他那人沉默寡言,让人觉得不好亲近一般,可他曾是对她最好的人。在她被父母憎恶,被爱的人伤害时,他给了她温暖。
也因为他,她必须撑住谢家,直到能交到欢儿手里。
想着那些往事,白蓁蓁渐渐睡了过去。
而罗钦却没有睡,他徐徐睁开眼,其实刚才他差点问出口,她留在谢家的孩子,是他罗钦的孩子吗?如果是的话,为何她不告诉他,是不是还恨他?
可这些话到嘴边,他终究没有问出口,因为怕伤害她。
五年前的事,他做错了,而且伤她很深。他想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了吧!
翌日回城,他们在城门口分开。
白蓁蓁回到茶行,刘掌柜的问她今日可还要派伙计去收茶。
“先等一等。”
罗钦说要他们和茶行的客商们商议好以后再收茶,她听从他的建议,也明白即便现在去了,怕也是收不上来的。
“可京城那边……”
白蓁蓁叹了口气,“若不能按期交货,让利给他们。这一次,我们不图挣钱,只要把声誉打出去就行。”
“是。”
好在当天中午,罗钦那边就传回话来了,说让她去府衙商议。